“我怎么知道”陆西一开始也怀疑。
只是金钱打消了他的疑虑。
“你就是为他放我鸽子”纪年突然道。
“”
陆西猝不及防,正好被戳中死穴。
他瞬间安静了下来,接着,狭长的眼眸往其他地方瞥了一眼,明显是心虚了。
“我赶在一小时内把六千字检讨写完,你说是为什么”纪年讥笑,道,“就为了在校门口等着,听你说一声忘了说你本来就没打算去”
在纪年的逼问声中,陆西渐渐低下了头,乖怂乖怂的,一下子由张牙舞爪的老虎变成了哼都不哼一声的奶猫。
不过也正是因为低着头,陆西成功错过了纪年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纪年看似动了怒,实则暗地里在憋笑。
他并没有怪罪陆西的意思,不过是看陆西对此好像心生愧疚,便利用了这一点,想叫他坦白而已。
恰到好处地沉默一会儿后。
纪年道“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陆西轻抿着唇,安静半刻,实话道“除了包吃住,肖瑞洋还给八千,我当他一个月室友。”
纪年差点气笑,道“你缺那八千”
“缺。”陆西回答得毫不犹豫,道,“欠你的钱还没凑齐。”
纪年“”
陆西总想着还钱,为了还钱还让别人养,他就有些烦躁。
纵然纪年有千亿家产,但这一刻,他觉得那些家产就像个笑话。
没办法花在心上人身上的钱,说到底就是一张废纸。
这么想着,纪年的神色里就染上了落寞和失意。
恰在这时,虚掩着的门从外面被推开了。
陆西连忙站起身,用力过猛,头还磕到了上铺的横杆。
“咚”的一声十分响亮。
“”
纪年见陆西痛得都没了声,捂着脑袋慢慢蹲到地上。
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正要伸手给他揉揉。
陆西却一把挡开纪年的手,脸色涨得通红地拿起一旁的衣服,钻进了浴室里。
肖瑞洋推开门时正在玩手机,一抬头,陆西已经甩上了浴室门。
肖瑞洋看向纪年,展开一个明朗得略显傻气的笑,道“年哥,我先上去睡了啊,熄不熄灯你们随意,我开着灯也能睡。”
纪年敷衍地“嗯”了一声,看向紧闭的浴室门。
陆西在浴室里洗澡的时候,纪年最后表现出的失落样子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搅得他心烦意乱。
水声中,纪年的声音也会时不时地在耳畔回响
“你就是为他放我鸽子”
“赶在一小时内把六千字检讨写完”
“为了听你说一声忘了你本来就没打算去”
“是我自说自话了。”
陆西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睁开眼,丧厌的表情里透出一股子烦闷,他又想到纪年是个玻璃心,过于难过的时候可能还会哭。
这么想着,陆西的心情愈发煎熬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另一道声音闯入脑海“洗白了钻被窝,年哥准快活”
陆西站在花洒下发了会儿呆,接着,莫名其妙地抬起自己滚着水珠的小臂盯着看。
嗯。
挺白。
晚上熄灯后,宿舍里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