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铉虽然没能袭成爵, 但他有一样是裴三郎他们九个人加起来都没得比的,那就是他是嫡长子,朝武侯府家底全在他手上。他被镇武侯削了头发、封爵不顺, 再看汇通钱庄的生意那么火爆, 自然坐不住。他用黄金、宝物开路先拉上新承爵不久的汤公,之后又拉来几家钱财不是很丰厚的公爵入伙,玩了票看起来手到擒来的大买卖。
鲁二郎、姜二郎他们都没家业爵位可继承, 遇到事情时除非父兄肯出力, 不然凭自己的能耐真奈何不了卢铉。而对面大通钱庄有原朝武侯府的家底撑着, 论财力雄厚也不是他们这点拼凑起来的小打小闹能比的。
因此,气归气, 再生气也只能冲着对面大通钱庄干瞪眼。
大通钱庄没能挤兑倒鲁二郎他们,紧跟着第二招出来了。
他们挂了个大牌子,还找来仆在扯开嗓子吆喝“金子兑铜钱,一次超过五十两金子兑换的, 每两金子给二百文钱利。兑钱铜金子, 每兑一两金子只收九百文兑钱。”样样都比汇通钱庄的价格实惠。
很多兑钱的人,一看对方的价格比这边划算, 便问汇通钱庄降不降价。
总管事当即去禀报裴三郎, 问“是不是要跟着降。”
价格战, 恶性竞争, 裴三郎不跟, 然后兑钱的人都往对面去了。
八位股东聚到镇武侯府,找裴三郎商议对策。
铜钱兑金子是钱庄赚钱的大头,对面把最赚钱的买卖抢走了。最要紧的是对面这样降价也是每两金子有七百文赚,并不亏本,只是少赚一二百文钱而已。
裴三郎对于卢铉针对他们钱庄的事挺淡定的。
他说道“大通钱庄的主事人是卢铉,太礼府和太礼司都不会从他们那边走金子,这两个最大的衙门不动,其它衙门哪怕为了稳也不会跟着动。”
云公府的嫡四子直叹气, “眼下是六卿衙门赚着我们的钱,而对面赚着金子兑铜钱的钱,一两金子赚七百文。”心疼得无以复加。
姜二郎倏地笑了,轻轻一击掌,说“忘了这里。”
七月正是一年里最热的时候, 就连太内司都让鲁二郎每日送冰进宫,留京任职的公侯府上以及那些豪商士族也都每日差遣仆人去排队去买冰食,还不一定买得到。
宫外的吃食不敢随意进宫,且冰容易化, 没冰窖放不了。太内司原本没打算买鲁二郎的冰, 考虑到建冰窖冬天在皇宫囤冰。
可天子陛下有位天生勇武好动、精力旺盛的长公主。这位长公主每天跟宫里的披甲人来几场蹴鞠比赛都不嫌累, 还跑到皇宫的城墙上玩, 看到了宫门外排起长队的售卖冰食的摊子,又在宫门口停放马车的地方, 堵住正在马车上美滋滋地吃冰食的望公。
望公只得找到鲁二郎定下往宫里送冰的买卖,买走了一半的冰, 供应宫外的冰自然就少了。
于是, 鲁二郎参照钱庄兑金子的作法,限售。每天,每个摊位就那么些,卖完只能等明天。
花钱都买不到的冰食,自然是相当紧俏。
镇武侯夫人却是不愁的,她的天神儿子有盖冰窖,只供应他们两母子用。
大热的天,她坐在马车里,身边放着一个大陶桶, 里面放着一大块冰, 消暑。冰桶里还镇着一大竹筒冰镇酸梅汁和一份冰镇果盘。
她在三百战奴的保护下, 脚踩装有二百三十五两黄金的大铜箱, 正满脸惬意地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