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有些晕眩。
他以为他还在地牢里,可是地牢那么昏暗,不像现在光亮白昼。难道是
“天亮了吗”
他呓语出声。
温晁看着魏无羡迷迷蒙蒙的样子,下意识的紧了紧袖子里的左手,拽住了里边的袖子。
好歹是二十一世纪新青年,做打算是做打算,心比天高也没人说。事实是事实,这么大的变故,他一个普通人不紧张是假的。
温晁咳嗽了一声。
魏无羡被惊得彻底醒来,他豁然看到了温晁。顿时就爬坐起来,缩了缩。
他比温晁还要紧张。
额头瞬间就浮出虚汗来了。
魏无羡再一看这房间,端的富丽堂皇。
自己躺的床榻旁边折叠的云锦绣被,下面是丝绸卧单。手边碰触的床帘是天青色薄幕软纱,下垂一颗又一颗圆润的珍珠。
若不是温晁的房间,那才有鬼了。
“你要干什么”一股深深的危机感充斥心头。他想提力运气,却猛地吐出一口血来,身上的灵力是半点也调动不起来了。这让他心慌意乱。
温逐流自然不会让一个有动手能力的人留在温晁房间,早就点了他的穴道封了他的灵力。
温晁见魏无羡吐了血,面色惨白的样子,左手食指和大拇指之间摩挲了一下,右手依旧点了点桌子。
“我想干什么”温晁沉吟了一下询问自己。
可这一句轻飘飘的话在魏无羡听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里面充斥着满满的威胁。
是他太天真了。
怎么会那么有勇气了
句句不让寸寸不饶,不晓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天不怕地不怕,大不了温晁就宰了他喽,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但是,温晁把他扔进了地牢里,地牢里有只熊大的恶犬。
他那时候腿肚子发软,全身提不起力气。
幼时的噩梦和现实交缠。
仿佛鼻翼间还能闻到那巨大獒犬嘴里的腥臭。
原来的温晁给魏无羡上了一堂课。
告诉他什么叫做形势比人强。
现下温晁沉默着,他平静的看着魏无羡,魏无羡紧张的盯着温晁。
魏无羡发现温晁的眼睛时不时的闪过暴戾,让他心惊胆战却又梗着脖子。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温晁自然不是那种可以掩饰情绪到见人千面的厉害人。他心里想着宰掉魏无羡一了百了,自然眼睛里有煞气。
可是他活了二十多年没有杀过一只鸡,现下要他杀人,他的心理素质没那么强大。
温晁十分纠结。
眼下却没有什么好办法。
他转过头去看着桌子,提起水壶倒了一杯温开水。拿着水杯又看向魏无羡,魏无羡嘴唇发焦,苍白的嘴唇皮子干燥翻卷。
不过温晁没有把水给他,而是自己喝了一杯。
也没把杯子放回去,两只手摩挲着杯子,两只眼睛盯着魏无羡。
魏无羡被他盯得全身寒毛直竖。
温晁在想现在是哪个阶段。
记性虽然不好,但是七天假都是在刷这个,所以还是很快串联起来。
应该就是奉温若寒之命召集世家子弟上岐山不夜天城受训这一段剧情了。
让他们背温氏菁华录,结果魏无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