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便更理直气壮,向张顺沉声道“备轿。”
但真的到了徽音门外,朱毓岚又迟疑了,只因他发觉,今日陆英竟在。
远远下了轿,朱毓岚只见太子身边的冯贞走出来,望着陆英道“殿下说了,谁都不见。”
陆英回望他,笑道“难道殿下说的谁,连我也包含在内么”
冯贞犹豫道“倒也不是。”
陆英道“你带我进去,若殿下真怪罪,也是我担着,不叫你受半点委屈。”
冯贞道“二爷这么说,当真折煞奴婢,奴婢这便引您进去,不为别的,只因奴婢知道太子爷与您亲厚,见了您心情舒畅,许是这便好了。”
说罢,他回身请陆英在前面走,却望见远处一顶宝蓝毡顶的软轿,福王竟来了。
这时朱毓岚自然不好过去。冯贞走过来,望着他道“福王殿下,您这是”
见陆英蹙眉瞧着自己,朱毓岚冷道“遛弯,路过。”
陆英嗤了声,像是早看穿他的心思,朱毓岚恼道“敢情儿东宫是你家开的,就你能来,旁人都来不得”
陆英也不瞧他,径自过了徽音门。
原本平日里陆英与太子亲近,便令他不喜。而两人偏又爱在一处,更令他不屑。他不免在心想,又不是姑娘家,这么腻做什么。
然今日见陆英没怎么费口舌便进了门,自己却被挡在外面,他心中不忿到了极点,却不能露在面上,只冷着面孔,拂袖而去。
见福王的轿子走远了,冯贞方抹了把汗,今日可当真热闹,他刚送走了司礼监那位主儿,又来了这两位爷,其中一个还是个急脾气。好在三人没赶在一处,若是哪日作堆儿在殿下面前凑一起,那可真有一场热闹了。
紧赶慢赶追上陆英,冯贞引他到东书房,因太子殿下尚在午休,冯贞让他稍待。
陆英在东书房中走了圈,见案上铺着上好的青檀纸,字却只写了一半,看得出写字的人颇有些心神不宁。
单看那娟秀的字迹,他的心就柔软下来,下意识拈起笔枕上的那支紫毫,还未落下,却听到有轻巧的脚步声。
陆英蓦然抬眸,却见有位宫装少女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宫人。
那少女见到他也是惊了惊,陆英心念电转,一下便猜到她是谁,要跪时却听她道“免了罢,太子哥哥不要你跪她,那你也不需跪我。”
这倒令陆英有些奇了,他侧过身去,宁熙却不怕人,走到他身边,仔细打量着他道“你是陆时倾。”
陆英这才回身,微微讶异道“殿下识得臣”
宁熙微微一笑道“那是自然,我哥哥很喜欢你,经常同我说起你。”
无端的,她话语中那两个字令他的心颤了颤,陆英按捺住莫名的雀跃,沉静道“那她都是怎么说我的”
宁熙想了想道“说你书读得好,文章写得好,而且”
陆英忽然就紧张起来,屏住了呼吸,要听她接下来的话,却有个声音打断宁熙道“你们在说什么。”
陆英回身,方觉毓坤已走了进来,见了她,宁熙飞速地扮了个鬼脸,老老实实地垂手站好。
毓坤沉着面孔道“这么来这了”
宁熙知道她定然听到了方才的话,这会许是恼了,咳了声,撒娇道“人家想你了,特意来一遭,去寝宫又没寻见你,才来了这,偏巧遇见他。”
听她的声音很是委屈,毓坤便拿她没有办法,握起她的手道“女孩子家,不许乱跑,若是被什么人冲撞了,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