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世安给他说得一脸懵逼“不是这位同志你思维跳跃很快啊别扯淡了,念下一篇”
露生拗道“你瞧不起我是戏子,不肯带我去,是不是”
作逼就是作逼,想到哪出是哪出,不作两下大概浑身不舒服。
金世安头大“你别无限发散行吧打仗了我们就跑,留在南京等死吗”
外挂这个东西不可靠,金世安没指望自己能拯救30万受难群众。他现在很清楚自己的分量连金忠明都怼不过,还能干嘛
成长也是需要时间的,但进化之前,先要跟我方阵营统筹好战略大局。
他可没有雄心壮志,也没想着精忠报国,金总的思路一向简单粗暴,家里情况这样乱,能保住小钱钱就是万幸,最重要是搞清楚国内形势,一旦不妙立刻卷包走人。
露生听他如此说,沉吟片刻,别过脸去“若真像你说的,南京大难临头,我可不走人人都自保求生,谁来保家卫国”
金世安真没想到他的黛玉有这么高的思想觉悟,愣一愣又扑哧大笑,他勾住露生的肩“我跑了你留下,你不想我吗”
露生拍掉他的手“我不信你这样没心没肺,你要是跑了,我必不想你,还要骂你呢”
两人说笑一阵,露生给他打起扇子,又念报纸他们都把两年这个事情忘在脑后。可不是吗都听诗里文里说,苟全性命于乱世,他们是真正的苟全性命就足够了,不求别的什么,安安稳稳,能活一时是一时。
乱世里,人的性命、愿望,和微末草虫毫无分别。
这一年的夏天并不太平,对于长江流域的百姓来说,1931年是祸乱的一年,夏季长江洪涝,许多人流离失所,但对国都的豪贵们而言,南京只是比过去多雨了一些。
秦烨以苏商掌旗者的姿态领头赈灾,金忠明只派人参助善款,金世安踟蹰再三,还是选择不露面。
露生点头道“此时不去是对的。秦烨既然有胆量另扯虎皮,只怕他们家如今是今非昔比,你是个不善阴辩的人,去了多半反吃他的亏。”
他是谋断的推论,金世安是直接开挂看属性,根据周叔的小道消息,秦烨正在努力抱孔氏的大腿。
妈个鸡,初中历史,金总还是懂的,蒋宋孔陈,四大家族惹不起。秦烨很有眼光,抱了一支未来将要涨停的股票。
但总窝在家里也不是办法,别人步步紧逼,自己这边不能节节败退。之前金世安就找周裕夜谈,盘清了金家关联密切的几个张氏旧部,现在他领教了什么叫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之前大家不知道他在榕庄街,不来看望也就算了,现在全城都知道金大少在榕庄街养病,朱子叙和钱云连面都不露。
对方没有洽谈的意向,自己也缺乏引资的成本,一动不如一静,上赶着不是生意。金世安又问“那我们家这些生意,日常是谁在打理”
露生和周裕对视一眼“这些事自然是老太爷主张,当还有齐管家帮忙料理。金家的账,我们是不许知道,也从来不能知道的,你若要问这些,还是要去见太爷。”
无人时露生又劝“你也别总和太爷怄着气,他到底是为你好,何必为我弄得亲人两隔眼下他病着,你去看看,生意上的事情,他也好教导你。”
金世安丢了报纸,正伸懒腰,闻言笑道“我怎么觉得你现在说话像那个什么”
“什么”
“老婆。”还是婆媳问题很严重的那种,受气媳妇
这话很贱,金世安说出来就做好了露生要骂的准备,谁知露生怔了怔,忽然低头,脸也涨红了,手上举着小银签子插的香瓜,停在半空。
大半天,他把香瓜往金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