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在这个时候被推开。
紧接着明月的声音传来。“你话太多了。”
黑衣人望向他,站起来。“我父亲好了吗”
“嗯,没问题了,只是现在还晕着。一会儿等他醒了。我会送他下黄泉。”明月道。
顾良忍不住问“明月,我想问”
明月打断他“不该问的别问。”
顾良站起来面向他,正色道“你如果真的不想让我知道,怎么会放任我跟黑衣人坐在一起”
明月笑了,抱胸看着顾良“我故意放水,你还非要拆穿没见过你这么不知好歹的。你先好好准备测试吧。先过了你自己那关再说。”
顾良一看有戏,再追问了句“那个记川水”
“这玩意儿你不能向我讨,得向另外一个人讨。”明月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某个难以对付的人,面露不悦,眉头略微皱了起来。
“向谁”
“通过测试后,你会知道的。”
孟前程醒来后,顾良去见了他一面。
孟前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抓着他哭喊“小老弟,以后就见不着了啊。”
顾良不太会安慰人,只得拍拍他的肩膀。
“哎,其实我只是有点舍不得你们,也不是说真的怕死什么的。我回想起了一切,感觉自己在系统待了好多好多年了确实待够了。这么算下来,我其实活得够久了”
“小老弟啊,我告诉你我的姓名年龄家庭住址和工作单位哈,如果你能回去,有空的话,帮我烧个纸吧。不需要太多啊。就那种美元大钞就可以。”
“我还喜欢打麻将你帮我再烧点麻将过来”
顾良几乎有些哭笑不得。“我知道。我会的。”
孟前程笑了。“那我老头子就放心了。”
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是黑衣人走了进来,顾良便出了门,把这里留给这对总算能够相认的父子。
推门而出,沿着台阶走到石子路上,顾良抬起头,依稀可以看见夜空中的一点星光。
月朗而星疏。此情此景,和人间的夜晚似乎并无不同。
但大概无论身处哪个世界,离别总是不可避免的。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三日后。明月自黄泉归来。
顾良迎来了又一次测试。
血红色的花布满河岸。
顾良乘着小船,划着木浆,从河岸向前出发,试图找到回家的路。
划到手臂乏力的时候,熟悉的落水声传来。
片刻后,顾良坐在船上回过头,看到船沿上出现一支女人的胳膊,苍白、浮肿、且散发着腐臭。
顾良上前抓住她的手,将她从水里拉了起来。
坐在船上的人有着熟悉的脸,是王青。
顾良照例跳入了河中。可是这一次他没有往回游,而是一只手攀附在了船边,另一只手则朝船上的人伸了过去。
那人抬起头来,这一回他的脸却不再是王青,而是年轻了好几岁的顾良。
置身于冰冷的河水中,隔着窄窄的船沿,顾良和二十出头的另一个自己遥遥相望。
顾良伸出手,对他说“救我。”
年轻的顾良面色无比苍白,额间隐隐有几分戾气,目光充满警觉、惶恐、以及不信任。
他坐在船上,身体有些发抖。“我我自杀了。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