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俊楷一呆,猛然想起她好像是给立秋讨公道的,立秋是被侍郎府害死的,若是他真的娶了侍郎府的女子让立秋情何以堪
“我没有另娶和纳妾的意思。”夏俊楷忙解释,“我拉你走,是怕你说话太直得罪了人。”
这还是怕她招灾嘛
楚云梨“”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我说话是直,但不是没分寸。”
听了这话,夏俊楷仔细一想,确实如此。倒是他太紧张了。
今日虽然没给陈尚书面子,但她随即就请罪了。陈尚书若是再计较,那就是他小气。
公务上的事情楚云梨不想插手,那些人只要不到她面前来,她就假装不知道,让夏俊楷自己应付去。今日夏俊楷真去赴宴,相信也会拒了这亲事的。
她转而道,“对了,清清说,想跟我学做生意。”
夏俊楷有些惊讶,沉吟了下,“你觉得她学了好吗”
不妨他还征求自己的意见,楚云梨有些意外,点头道,“技多不压身。真学得好了,清清以后无论她身边是什么人,真心还是假意,她自己吃穿总归是不会差的。”
“那就劳烦你了。”夏俊楷拱手一礼。
夏父断断续续病了半个月,渐渐地好转起来。周氏腾出了手,又开始给儿子熬药。
以前是逼着喝,夏俊楷还能躲着。现在
周氏哭得涕泪横流,“你爹身子愈发不济,我们就是死了还不放心你,你这是想让我死不瞑目你这是孝顺吗你要气死我才甘心”
她哭得几乎站立不住,伤心不已。夏俊楷看了心里也难受起来,但是这药是万万不能喝的
谁知道是哪个大夫开的
再说,他本来也没毛病。看着面前哭得伤心的母亲,夏俊楷突然道,“你们回家去吧。”
周氏的哭声一顿,拿开捂着眼睛的手,一滴泪都没有,只是眼圈通红,大概是用帕子揉的。惊讶地看着他,“你要送我们走”
“是。”夏俊楷捏了捏眉心,“我已经儿女双全。纳妾之事绝无可能。你这些乱七八糟的药我是绝不会喝的。娘,我平时公务繁忙,你们也看不到我几次,回家去吧。在京城,你们只是刚入仕的夏大人双亲,没人看得起你们。回家后,你们就是整个县城中难得的进士爹娘,不会有人敢欺负你们。”
见他一本正经,周氏哪里能接受,虽然她也喜欢周围羡慕的目光,“可是我想你啊你是我和你爹唯一的孩子,你不在近前,我们会担忧你还有清远,那是我们孙子,我也得看着他长大呀你就这一根独苗,万一出了事”
着急之下,周氏真要哭出来了。
就算他只清远一个儿子,但有那女人在,大抵不会出事。
其实夏俊楷是知道那女人大概会些医术的。早前那“花粉症”的药她一闻就知道。还有配出的香囊让马蜂避之不及。两个孩子让她养得极好。这种好,不是吃穿不亏待就是好了,而是孩子的精神状态和规矩礼仪,他天天看着并不觉得变化多大,直到前几天他无意中看到隔壁李兆的家人。
李兆也带着儿女还有孙子来的,两边孩子一对比就看得出来大不相同,李家的孩子身上的衣衫早换了,但脸色蜡黄,说话做事免不了让人觉得小气,一眼就看得出是小地方来的。
与之相反,清清和清远小脸白里透红,一看就康健,清清八岁,以前还怕周氏,都不敢说话。现在也怕,但是她会说笑,整个人活泼许多。并且,现在她挨骂的时候少了,不是她奶脾气好了,而是她自己会说话,能让她奶不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