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娘”这是田冀恩恼羞的声音。
楚云梨掏掏耳朵,“怎么这难道不是事实敢做不敢说还是你做下的这事不想让这位姑娘知道”
“我说不过你。”田冀恩负手,转身别开眼。
得理不饶人,也得有理啊他说不过,分明就是他理亏
“你到酒楼做什么”这才是楚云梨想要知道的,要是酒楼暗中接济田冀恩,可别怪她不客气
田冀恩还没说话,边上的白青飞快道,“大爷是为了帮我才来的。”
“帮忙”楚云梨反问,语气里满是漫不经心,带着不屑。
田冀恩受不了这样的语气,“我有分寸”
他本意是想说,现在他帮忙已经有了分寸,不是随便出手帮忙。
“你何时没分寸了”楚云梨反问,又看向白青,“来酒楼为了什么”
白青有些紧张,咬咬唇,眼圈红了,“我爹病了好久,药喝了不少却不见好,我家中没有银子了。于是就想到酒楼先支一些银子拿药。”
金子低声道,“此事奴婢听说过,老爷出身贫寒,平时待人和善,对着菜农也好说话,凡是家中手头不便的,都可以先问酒楼支银子,之后再用菜抵上。”
楚云梨嘴角微勾,“既然是有先例,去找掌柜来。”
楚云梨找人,掌柜来得飞快,听了白青的话后,微微皱眉,看了看东家夫人,还是道,“白姑娘,据我所知,你家中的菜全是你爹种的,既然他病了,那往后这菜就不一定”
“我爹一定会没事的”白青打断他,还有些气呼呼的。
掌柜见楚云梨并不生气,心下也有了底,“白青姑娘,实话不好听,但这确实是事实。你爹生病,酒楼和他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不提东家,就是我也非常痛心,真心希望他能痊愈。”
“但我本人再痛心,我做了这酒楼掌柜,便得对酒楼的账目负责,否则就是辜负了东家的信任。也是对我自己的不负责,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全靠我这份活计养活”
絮絮叨叨说了半晌,耐心倒是足够,可惜就是不松口。
掌柜越说,白青的眼圈越红,到了后来,已经哭了出来。
田冀恩皱起眉,“杨叔,能不能先把银子给她,日后就是她爹还不上菜,也还不了银子,这份债,我帮她还。”
也就是说,他帮白青担保。
楚云梨轻嗤一声,“这就是你的有分寸,天下掉下一团债好在你是酒楼的大爷,要你是普通菜农,只怕你得带着一家子不知道要白干多久。”
“你有没有心”田冀恩大声道,“银子能换得到人命”
楚云梨丝毫不惧,“天底下可怜的人多了,你救得过来再说,做事要量力而行,不要拖累家人。你今日红口白牙一碰,最后还不是你爹帮你理了这笔糊涂账就你这样的做酒楼东家,只怕不要两年就全部败光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败家子”
田冀恩气得胸口起伏,却又找不到反驳的话,好半晌才道,“你出生富贵。高高在上惯了,又怎会知道许多人为了一两银子奔波劳碌”
本来的余青琳兴许不知道赚银子艰难,但是楚云梨肯定是知道的。
不过,也没必要告诉他。
楚云梨摆摆手,“你跟我凶什么这银子又不是我出。”
田冀恩也回过神了,看向掌柜,“杨叔,你就看在我的面上,帮帮她,好不好”
掌柜一脸为难,“大爷,不是我不帮,这账目都是有数的,实不相瞒,白兴达的病我听说过,甚至还找了帮他看病的大夫打听过,实在是要是他就是小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