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逢春末夏初, 汴京天气渐人,晚间夕阳倾斜,暮色昏黄,晏昭廷负手而立,池子里一尾红鲤摇曳生姿而过。
宽大的鱼鳍在水中啪的一声,拍溅出点点水花。
池塘的水面上, 荡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又荡起凌凌波光。
晏昭廷听着凤璟书的质问,他眉头微微挑起, 思量半晌才道“你不应该知道,你也不必来问我”
“为什么”凤璟书声音低沉,似乎在压抑着极大的怒意。
晏昭廷看着池塘里壮着胆子从池边摇曳而过的红色锦鲤“自然是为了她安心, 也为了你们凤家安心,永绝后患”
凤璟书藏在袖中的手死命握紧, 声音极涩问道“只得吗”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当初我把你送到西北边境当诱饵, 本就算着他并不会信你, 只要他不信,一切都好说至于虞家身旁的刺客,这也的确是我未曾料到的, 好歹有惊无险”
“晏昭廷”这一刻, 凤璟书似乎是极怒, 他想也未想,抬手一拳便狠狠的往晏昭廷脸上砸去
本来,以为会被这个男人轻松躲过的一拳,然而晏昭廷却是毫不躲闪,硬生生受了凤璟书这用了极大力气的一拳。
一拳下去,晏昭廷左边脸颊发红,嘴角也溢出一丝鲜艳的红色。
凤璟书愣住“你怎么不躲”
晏昭廷毫不在乎擦去嘴角处的鲜血“这一拳算我欠你的至于我家灼儿,虽然她是你凤家的嫡出的公主,但自从她嫁与我后,便是我晏昭廷的妻子,我一双儿女的母亲”
“虞家帐篷遇险,的确是我百密一疏但是凤安如今关押的位置,我绝对不会告诉你”晏昭廷这话说得斩钉截铁,男人眼中神色更是不容反驳。
凤璟书甩了甩自己发麻的拳头“为什么你难道怕我杀了他不成你有不是不知道,我已经跪在父皇榻前发下的毒誓,绝不手足相残否则祸及子女”
晏昭廷也不知从哪处掏出一块碎玉,抬手那玉片就往池子中心砸去,含着内里的玉片,啪的一声。
顷刻间,水花四溅
晏昭廷却是伴着那水花声,极为凉薄的一声冷笑。
那笑声听得极为讥讽“祸及子女大皇子恐怕是连子女都不准备与许家姑娘成,所以绝了子女的念头,才会向我打听凤安的住处,以永绝后患”
凤璟书面色微微一僵,半晌才回过神来“”
最终他略微凉薄的嘴唇微微一抿,倒是真的也没有否认,而是自己自嘲一声“我表现得有那般明显吗”
晏昭廷转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似是而非答道“人之常情,而你偏生又是个记恩的。”
既然想法被人说透,凤璟书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他往凤灼华住的院子里远远的看了一眼“都说我是个心狠手辣的,偏偏我又不能坐实了这心狠手辣的事儿”
等凤璟书走远后,晏昭廷往旁边的阴影处扫了一眼“那人关好了”
暗影里,丰登一身黑衣面无表情走了出来“都按照主子的吩咐,大皇子就是算是掘地三尺也绝对找不到安王的下落的”
丰登说到这里,语气突然一顿“主子可要暗地里把人给杀了”
“杀了吗”晏昭廷呢喃自语,他看着池子里欢快摇曳而过的艳色锦鲤,“去看看他”
晚间。
凤灼华逗弄了一会儿已经睡醒的孩子,因为坐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