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头,燃着淡淡的甘松香,身旁的矮脚方桌上放着一盏子热茶,以及几碟子凤灼华平日里毕竟喜欢的吃食。
她这会子便就是这般懒洋洋的靠在晏昭廷的怀里头,一手卷着她的头发,一手拿了桌子上头的糕点,每个样式的都吃上那么一两口,这剩下的便理所当然的塞进了晏昭廷的口中。
这时候,男人也不嫌弃,就这般眉眼带着笑意就着凤灼华的手给斯条慢理的吃了。
等那外头的人等了差不多有一个时辰后,这时候凤灼华才深深叹了口气,在晏昭廷的怀里头慢悠悠的伸了个懒腰,口中还不忘朝着晏昭廷抱怨“驸马,你这府中究竟是怎么养姑娘的,这一个个的养得怎么就像是蠢货一般,前头大姐儿被你那崔家表妹当枪使也就算了,怎么的这全府上下的姑娘都被她灌了汤不成”
晏昭廷听着凤灼华那好似撒娇一般的抱怨声,他抬手捏了捏凤灼华的鼻子,宠溺道“家中的妹妹们说蠢呢也不见得个个都是蠢的,只不过是一些见风使舵的手段罢了,毕竟那个崔家的女人在她们看来可是老夫人亲自请回府中小住的姑娘,她们就算是心里头再不喜也得顾全了老太太的面子去。”
说到这里晏昭廷讥讽一笑;“等过些日子,府中的姐儿要是摸清楚了老夫人的心思,你就再瞧瞧她们又是一副什么样的做派。殿下也别怪府中姑娘眼皮子浅,谁让上头的长辈本就是那般德行,毕竟这些年老夫人以身作则那可是做得极好的。”
听得晏昭廷那语气里头毫不保留的嘲讽,凤灼华轻笑一声“夫君,这是与你宁国公府上有多大的仇怨”
这似乎是玩笑一般的话,晏昭廷掐着她腰间的手却是一紧,眸色沉沉盯着凤灼华半晌后,他突然一字一句当“仇怨哪里算得上什么仇怨,这可是生我养我的地方,不过就在那要命的官司罢了,毕竟我生来便不喜这处。”
生来便不喜这处
凤灼华当即一愣,这话是何意思
正当她想问的时候,外头却是一阵茶盏子摔碎的声音,接着又是一阵儿喧闹,也不知是谁的声音竟是在花厅里头一个劲的哭哭啼啼。
当即凤灼华眉心一拧,便与晏昭廷携手一同出去了。
外头花厅里坐着的姑娘,看着从后头携手一同走来的二人,众人当即一愣一个个都是有些不知所措的盯着晏昭廷,个个更是瞧着晏昭廷有些惧怕般的眼神躲闪。
因为她们以为这般时候,以晏昭廷往日的性子,这不是在大理寺内办公,便是在书房里头,那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寝居的屋子里头的。
众人心头发紧,有些个胆子小的瞧着晏昭廷那沉沉面色,当即便被吓得白了双颊,正要想了借口出去。
然而这时候却是一声细细腻腻的啼哭,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凤灼华眼眸一寒,却是瞧着那个用帕子捂着脸不停哭泣的姑娘,身前摔了一盏子茶水,脚上的绣鞋以及衣裙下摆都被烫得有些半湿。
“如笑,这是怎么回事”凤灼华瞧着一旁站着的如笑问道。
却是如笑正要回答的时候,一个声音越过如笑道“平阳公主殿下,都是我不好,昨日撞了脑袋今日便有些恍神了,前头不小心撞了枝姐儿,便不小心装翻了她手里的茶盏子,偏偏的枝姐儿却是个娇气的,花厅里的姐姐妹妹的哄了半晌,却是怎么也哄不住。”
那被称作枝姐儿的姑娘晏如枝,哭声先是一顿,后头有些胆怯的看了一眼花厅里坐着的姐姐们。
这话哪里像崔家姑娘避重就轻说得那般简单,明明就是前头姑娘家们吵吵闹闹,说是究竟是那个黑心肝的把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