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要是互相看着不顺眼,可否等在下离开之后再行较量我已经麻烦缠身,实在不想再因为一个故事,陷入到离恨天和归元山庄的冲突当中去了。”
容妄笑了笑,语气温柔却冰冷地说道“哦,方才我说错了什么吗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本座对任何人均无成见。请君阁主继续说吧,我不再打岔便是。”
他这样的文质彬彬,看起来简直更加可恶。
叶怀遥眼见场面尴尬,不得不出来和稀泥了,只好轻轻一咳,叹道“魔君。”
容妄听到他的声音,抿了下唇,眼神真真正正地柔和下来,“嗯”了一声,向着君知寒又重复道“抱歉,请君阁主继续。”
元献将他两人的神情尽收眼底,搁在腿上的双手缓缓捏成拳状,只觉得两边的太阳穴都在突突直跳。
他说不上来自己的愤怒是因为容妄一再地揭短,还是发现了叶怀遥和容妄之间的关系绝不简单。
而他,却一直被蒙在鼓里,对此一无所知。
为什么要为这些有的没的而动怒,这不该是他的性格。
他是不可能喜欢叶怀遥的,他死都不会承认这一点。
因为父亲的无能与自私,在他还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就与玄天楼签下了那张类似于卖身契一样的东西。
所有的人都得偿所愿,叶怀遥的命劫有了保障,归元山庄成功度过危机,唯有他,一生被枷锁锁住,却还要被每个人都认为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这件事,从未有人问过他的意见
在叶怀遥不在的那十八年里,元献强行压下心底那不该存在的哀思与遗憾,肆意将多年来的压抑宣泄。
他从不后悔喜欢纪蓝英,并公开表达此点,因为无论对方如何,这都是元献自己的选择。
哪怕现在看清了他的人品,决定疏远此人,也是经历过了,自由过了,那便值得。
唯独叶怀遥,元献说什么也不能对他有半分好感。
那样就好像输掉了某些十分重要的东西一样,将过去的一切挣扎与抵抗推翻,他不允许自己这样。
但为何此时此刻,他会因为对方而体会到愤怒与嫉妒的情绪
这不可能,这真可笑。
元献一言不发,君知寒扶额,小声嘀咕道“这要说什么来着,我都忘了。”
叶怀遥眼睑微垂,目光在杯中酒水的倒影上一扫,随即抬起,脸上已经又是一派平静从容。
他重新笑的落落自如“看来今天的酒后劲有些大,大家都醉了君阁主说到朱曦连杀数人,你寿衣纸船出海。”
君知寒恍然大悟“还是明圣脑子好使,不错,我在他所杀之人的身体上发现了些微魔气,因此决定与其放任这种情况继续出现,不如引蛇出洞,他想报复的人是我,那么我送上门去,是否能一窥此人的真正身份呢”
君知寒说到这里,看了元献一眼“直到昨日,手下分舵传来消息,说是在此地发现了同样魔气,我便星夜兼程赶了过来,乘船出海,却不料碰见了同样追踪而至的元少庄主。”
叶怀遥道“原来如此,你戴着面具,同元少庄主和我分别动手,便是想试探,这魔气是否源自于我们身上。”
君知寒干咳一声“毕竟各位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平日里同酩酊阁多少有点交情,若是表露身份,上来就打,我这也不大好意思不是。
他拱手作揖“多有得罪,只是无奈之举,还望见谅啊。””
叶怀遥眨了眨眼,笑着说“那么如今你坦然相告,看来我可以洗脱这个嫌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