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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捉虫)(2/6)
上风起云涌,许后的日子,也并不似她想象中的那般好过。

    楚旬和随钰邀他去红袖楼小酌,马车行进平康坊已是傍晚,他踏着悬廊中摇曳的不熄的火影,风尘仆仆地赶来。

    他的衣袖缀满了雪花,又是一年冬季,又是一年萧瑟。

    掀开厢房的幔帐,楚旬揶揄道“楚某人想私底下想见陆大人一面,是越来越难了。”

    陆宴如今官拜尚书,来往交际,早已不能随心所欲,所以楚旬这话,倒也是没错。

    随钰在一旁笑道,“认了吧,你就是被他忽悠来京城的。”

    楚旬被陆宴“情真意切”的信弄得心尖泛酸,别了西湖的画舫,别了扬州的美景,马不停蹄地赶来京城,结果一朝失足,成了头顶乌纱按时上值的刑部侍郎。

    红袖楼的骊娘跽坐在旁,伸手揉了下楚旬的眉头,柔声细语道“看呐,瞧把楚大人给委屈的。”

    楚旬搂着她的腰,嘴角带了一股子痞,“你也坑我,是不是”

    骊娘笑道“骊娘不敢。”

    吃了点小菜,骊娘端上来一坛好酒,随即对陆宴恭恭敬敬道“这桃花酿是红袖楼的招牌,陆大人一个人喝,是不是有些虚度良宵”

    骊娘这话是何意,陆宴再是清楚不过,男人向后靠了靠,深邃的眉眼带了一股风流,“如何不算虚度”

    骊娘同楚旬对了个眼神,起身推开了门。

    红澄澄的灯笼纵横交错,婉转动听的娇音萦绕耳畔。

    一位姑娘缓缓走了进来,她姿容清丽,明眸善睐,四目相对,陆宴那双愈发世故疏离的眼神,到底还是恍了一下神。

    他这才明白,今儿根本就是一场“鸿门宴”。

    眼前的女子,与那人,足足有六分像。

    须臾,那女子坐下时,男人的眼神再无波澜,他问她,“叫什么”

    小姑娘有些怯懦,攥了攥拳,低声道“回禀大人,奴名唤珍儿。”

    陆宴嘴角噙上一丝笑意,“哪个甄”

    珍儿道“珍珠的珍。”

    陆宴又道“多大了”

    珍儿双颊瞬间红透,“十六。”

    陆宴把玩这手中的杯盏,随后立住,挪到她面前道“倒酒吧。”

    珍儿尚未出阁,还没伺候过人,眼睛里的那股青涩,做不得假,她知道眼前的男人位高权重,却不知他如此温柔俊朗。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她身上的一丝颤栗如春风袭来,在心间打了个圈,又转瞬即逝。

    随钰和楚旬握着杯盏的手皆是一僵,仿佛在说,他陆时砚,不该是这个反应。

    世人以为他眼里只有权势,以为他儒雅的皮囊下是日益澎湃的野心。可镇国公府的世子爷,二十有六不娶妻、不纳妾,不是放不下那人是甚

    回想沈甄离京后,初春时分,也不知从哪个酒楼传出了一个消息别看昔日里的长安第一美人,沈家女沈甄与长平侯有了婚约,其实她啊,还给陆京兆做过外室。

    罪眷之女,天之骄子。

    一夜之间,沸沸扬扬。

    随钰以为,以陆宴的脾气,不论明里还是暗地,定会给那人一个教训,未曾想,他只是轻飘飘地揭过了。

    随钰同他道“陆宴,此事若是你不便出手,我来。”

    陆宴回道“何须理会反正流言蜚语大多都是这样,你越是在乎,传的便越是久远。”

    随钰道“那你不在乎吗”

    陆宴蹙眉笑了一下,“她既然决定去做苏家妇,我为何还要在乎”

    随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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