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这是怎么了
就她的胆子,按说昨日被沈姌吓那么一回,对这事,不说抗拒,也不该如此。
沈甄试探着亲了一口他的下颔,而后又学着他的平时样子,含住了他的耳垂。
她的呼吸洒在他的颈间,痒的厉害,他不由翻了个身。
这男人一旦动手,向来就是不客气,他将沈甄压在身下,一手桎梏着她不安分的小爪子,一手伸进被褥,捻住了她的小珍珠,“生着病,这么勾我,不怕我以后连本带息地讨回来”
沈甄小脸一红,“大人。”
陆宴观察着她的眼神,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沈甄一怔,装傻道“什么事”然而沈甄的道行太低了,真是如清泉一般,一眼便能望到底。
她有心事,没人看不懂。
“再给你一次机会,实话实说。”
沈甄对上他深邃的双眸,不由回想起了云阳侯府被抄家后,沈家的旁支,她的二婶婶和三婶婶同她说过的话
二婶婶道“珍儿,不是二婶婶不帮你,而是你们家现在就是个无底洞。钱借给你,你何时能还”
“我今儿帮了你一回,你明儿就得来第二回,你二叔没有爵位,只是个七品官,他若是想帮你,我们的日子也就不用过了不仅这院子得卖说不准官位都得跟着丢了你向来乖巧,也得体谅体谅我们,我们这一家子,总不能也跟着宿在街上,是吧。”
三婶婶道“诶呦,甄甄,你可太高看你三叔了他是在刑部任职没错,可跟大理寺,那是完全贴不着边的你阿耶在大理寺狱,我们也是爱莫能助。”
“甄甄,你和弟弟若是没吃饭,今儿就在三婶婶家吃,别的管不了,管你们顿饭,还是没问题的”
沈甄笑着告别,却在转身离开之时,听三婶婶和她平日里玩的最好的鹭妹妹道“以后你少和她来往。我告诉你鹭姐儿,借钱,借急不借穷,明白吗我借给她,你以后怎么嫁人咱们靠谁吃饭你爹在朝堂被人挤兑,她能帮得上忙吗”
“你二婶婶既然一分没拿,咱们家也一样再说了,我帮了她一次,下次她带着沈泓再来呢今天是欠钱,明日是看病,后天说不准你大伯父在里头又怎么着了,这种事,沾上就是一身腥,还不如一开始就做的绝情点。”
“人要脸,树要皮,再来便是没脸没皮了。”
这些话,每一个字,于沈甄来说,都如同是在她心口上定钉子。
昔日里的二婶婶和三婶婶,总是甄儿甄儿地唤着她,她一直以为,她们是真心疼爱自己的长辈。
当初的她真是不明白,怎么一夕之间,大家全变了模样。
沈姌气急,终究是同她说了实话。
“甄儿,以后二叔三叔府上,你不必再去,他们那些人,我早就看透了,往日来侯府,二婶婶和三婶婶不是说缺钱,就是说二叔和三叔在朝堂遇了难处,又需要援手了。阿耶一旦面露难色,他们就拍着大腿说羡慕咱们家,说阿耶好福气,生的早,有爵位继承,想起老太太在世时了。”
“要去吵,也是我去,跟你没关系。”
“甄儿,这世上,没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你明白了吗”
沈甄思绪渐渐回拢。
她早已不是当初的她。
她再也做不到心安理得地接受别人的馈赠。
对上陆宴的目光,她心底里多了一股道不明的愧疚。
她想说的话,每个字都让她难以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