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旺站在廊下,见他主子抱着赵意儿出来,张嘴呆住。
“去请郎中来內衙医治。”宏煜经过,留下一句吩咐。
童旺愣愣望着那背影,两个穿着官服的人抱在一起,画面好生诡异。
穿过一道宅门,日光错落在树影里,意儿睁不开眼,摇摇颤颤,晕得厉害,她下意识抱住宏煜的脖子,手指揪住颈后的衣料,以求平稳。
“别晃,”她又恨又难受“我想吐。”
宏煜面无表情瞥了眼“忍着。”他毫无同情心“你敢吐到我身上试试。”
意儿问“吐了你会怎样”
“我会让你吞回去。”
这是人话吗啊
意儿死死闭眼,额头用力抵在他胸口,强忍着胃里虚浮之感,只盼能赶紧吃些东西,赶紧回屋躺下。
宏煜一路抱她回到院中,丫鬟婆子亦步亦趋跟进房内,等他把人放到榻上,忙惶恐问道“大人这是怎么了”
宏煜瞅着她惨白的脸“不中用了。”
众人大惊“啊”
“”意儿气得想打他,奈何够不着,只得告诉婆子“我今日未曾进食,你快给我弄碗糖水,或别的什么吃食,给我垫垫肚子。”
“好、好。”她们立刻去拿吃的。
宏煜要笑不笑地站在那儿,带着显而易见的嘲弄,说“原来是给饿的,你这算什么”
她道“今日太忙,没顾得上罢了。”
宏煜见她躺得不舒坦,顺手把那乌纱帽摘下,搁在枕边,又轻笑“不知道的还当我苛待下属,连饭也不给吃,活生生把人累垮了。”
意儿烦躁地白了他一眼。
宏煜背着手,稍稍弯下腰去“还是你故意为之,不仅让我知道你做事尽心,还在我面前晕倒,弱柳扶风,好惹人怜惜呵,如此机关算尽,得不偿失啊赵大人。”
意儿忍了他很久,实在莫名其妙、忍无可忍,随手抓起官帽扔过去,本要砸他,却被顺顺当当地接住,又招来一阵奚落“真是不识抬举,枉费我抱了一路,连句好话也不会说,就你这样,谁会喜欢”
意儿愈发气得昏沉,想赶他走,可没了说话的力气,只得狠狠闭上眼,当他是个死的就行。
不一会儿小丫鬟进来,端了糖水和点心伺候,宏煜没走,坐在边上看着,也不知在看什么,大概觉得她狼狈的样子很有趣吧意儿一边吃,一边冷冷回瞪过去,没想到他完全无动于衷,胳膊歪搭着扶手,气定神闲的模样。
有病。
意儿在这种注视下满怀屈辱地吃完东西,翻个身,以背相对。
轻轻的,听见他若有似无笑了笑。
屋里静着,无人言语,宏煜打量房中布置,见床边香几上搁着一本书,正是刑名全录,他随手拿起来翻了几页,意儿听到动静,回过头“别动我的东西。”
他高高地挑眉,“啪嗒”一声扔回原位,那神情仿佛在说稀罕
意儿烦的很,皱眉问“你怎么还不走”
他抬着下巴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她“虽然你无礼、粗俗、又蛮横,但本官大度,不与你计较,只提醒一句,下次再晕倒,记得找个清净的地方,不要给别人添麻烦,明白吗”
意儿睁大双眼“好走不送”
宏煜疏疏懒懒转身,顺脚踢开椅子,大步扬长而去。
不多时,童旺请的郎中到了,意儿自觉已然无碍,更不愿被人议论娇气,便没让医者进来看诊,只命丫鬟付了车马费,好生请了出去。
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