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投票难道不是最高的”宗鸣不以为意地喝光水,随手丢开瓶子。
祝涟真捡起空瓶丢进纸篓,又缓缓说“不知道你到底较劲给谁看,给我我不在乎;给温刀他要是真看节目了,肯定会骂你瞎跳。”
听到那个名字,宗鸣的目光倏地锐利起来。他抬头紧盯祝涟真,咬牙反问“你还好意思提他”
阿绪始终在旁边,察觉到两人气场不对付后,想找借口把祝涟真带走。
“你双腿好好地站在台上的时候,有想过老师现在的处境吗”
宗鸣猛然起身,走近了祝涟真,咬肌因强压怒火而微微颤动,“他本来还能有无数个成就,可现在连舞都跳不了,这都是谁害的”
祝涟真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安静地听宗鸣质问。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很快发现这边似乎有争执,连忙跑过来转移二人注意力。阿绪上前,抓着祝涟真胳膊,把他拖回导师席。
“刚才你俩麦都没摘,要我去找一下导演吗”阿绪问,“如果是关于隐私的”
“不用。”
阿绪点头,接着好像隐约听见祝涟真叹气,便担心地问“要不再歇一会儿”
祝涟真没答话,脸上也没情绪起伏,只是感觉心口不断地慌张,忍不住转头望向谈情。
居然在睡觉。
祝涟真盯着他垂头微晃的模样,总算扯起嘴角淡笑一下,心跳也恢复稳定。
宗鸣态度恶劣,祝涟真完全能理解。
两人从小跟着温刀学跳舞,对老师的崇拜溢于言表。那时候的温刀已经好几样冠军加身,在圈内的名气日益增长,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赢得国际认可。
但偏偏在带祝涟真回老家玩的那几天遇上严重地震,右腿被压太久,必须截肢保证生命安全,这对于一个舞者来说无异于夺去半条命。
从那以后,温刀就渐渐离开熟人们的视野,大概是想刻意躲开曾经的一切,重新开始生活。直到今天,都没熟人没能联系上他,祝涟真也不知道他的近况。
在祝涟真印象里,那几天自己只听到过两种话。
一种是陌生人的埋怨,“要不是那小孩儿非要去那边玩,温刀也不至于搭上半条腿啊”;另一种是母亲的悲愤地哭声,“他活该,你还那么小他就把你丢下先跑了,害你在水泥板子下面压这么久,他死了都活该”。
祝涟真那时从废墟出来不久,嗓子哑了说不出话,只能拿笔颤抖着写下字,给母亲看“他没不guan我,他先jiu自己。”
他一直就是那么觉得,温刀没有丢下过他,只是灾难来临想先救自己而已;但其他人却不这么想,总是要责怪他们其中一人,来以此证明天灾带来的伤痛本可避免。
落在同样幼小的宗鸣眼里,祝涟真再怎么“差点出事”,最终结果也是平安无事;而温刀老师为了迁就他,却再也不能跳舞了。一个仍有光明未来,另一个却赔上所有骄傲荣耀,谁更幸运,谁更痛苦,好像一目了然。
“欢迎大家收看街舞派对,本节目由”
广告结束后,主持人重新上台念词。祝涟真偏脸望向谈情,看着他一点点被吵醒,眼神茫然地环顾四周。
最后谈情往导师席看了一眼,表情很快恢复精神。
各个学员的o环节展开,关系到总成绩,祝涟真评判时不敢马虎。每个人的动作细节他都注意,还拿笔纸记录下来重点,一发言就直击要害。
接下来一位选手上台,祝涟真仍是继续记录。可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