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人们对抑郁症的意识还很单薄,只有极少的人觉得靳川只是病了,大多数人都认为他只是不坚强被父母的去世痛击,颓废得想要放弃自己整个人生。
学校已经给过靳川很多次机会,可他逃课成瘾,沉迷游戏,成绩一塌糊涂,终于还是被开除了。
离开学校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钟晚接到靳川室友的消息,撑着伞在学校门口等他。
看到钟晚的那一刹,靳川突然慌了,他好像终于清醒,意识到自己可能又要弄丢另一种东西了。
却不料
钟晚完全没有责怪他,她替他撑伞挡住雨,还带了外套替他披上。
她温柔的擦去他脸上的雨水“没关系的,阿靳,我知道你只是很难过。别怕,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直到你好起来。”
靳川深受震动。
翌日,是靳川的十九岁生日。
钟晚昨天跟着他回了家,唱着歌帮助他入睡,怕他又被噩梦惊醒,还一直坐在他的床边陪他。
这天清晨,靳川从房间走出去,刚推开厨房的门。便见少女围着围裙,拿着勺子在尝汤,窗外的朝阳洒落进来,将她的身上也度上一层光。
分明只是极其普通的一幕,靳川却莫名地被触动,他甚至觉得,有一只手将深陷泥泞中的自己拉了出去。
他如梦初醒,走过去从背后抱住钟晚说“晚晚,我也出去工作好不好我好像也该为我们的家也贡献一份力量。”
钟晚回过身,温柔笑“好啊,我们阿靳最厉害了,一定可以做得比我更好。”
十九岁的这年春天,靳川突然便又振作了。
他暗自发誓,要靠自己的本事,让钟晚和自己过上好日子。
他中途辍学当然找不到什么好工作,最初,找到的都是些体力活。后来还是靠着之前在学校的人缘,有同学介绍他去了剧组趴活,剧组什么活儿都干。
本来都要去跑龙套了,结果化妆前却被导演偶然相中,问他想不想去演英烈。
那时,靳川心想,反正都是演戏,演谁不是演所以他根本就没多想,一口便答应了。
到了剧组他才知道,这个英烈的角色,先前其实已经谈过另一位明星。这时候的娱乐圈还不完全是资本控制,一个剧组连女主角都能说换就换,导演相中了他,自然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靳川成功拿到这个角色,却也在剧组饱受排挤。
这一个月,于靳川而言格外难熬。
演戏是个全新的领域,他此前也就是在现场搬设备的时候看别人演过,完全是凭着本能在做。
他也不知道自己演得好或不好,只知道导演看起来似乎挺满意的。剧组拍戏是封闭式的,他怕丢了工作也不敢离开,剧组的工作人员排挤过他跟他关系一般,他每天就只有晚上的时候能和钟晚电话里说几句话。
甚至,有时候通宵拍戏,他连续两三天也无法和钟晚说上一句话。
全新陌生的领域,对自己的能力完全没有把握,靳川感到每一天的时间都有些难熬。
而正是他被血浆袋和层层军装闷出一身痱子之时,钟晚从酒店门缝塞进来的信,被他捡了起来。
靳川拆开信封,是少女娟秀的字迹
“致靳川,
阿靳,见字如晤。
你最近有照顾好自己吗肯定没有。
我知道你最近一定很辛苦,可能就像我刚来到北京时一样,但你是我的阿靳,你一定可以将难题一一攻克。
剧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