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电话的恰好是席母,她厌恶地“啪”地挂掉了电话。
席母脸上满布冰霜。
席家的阿姨连忙解释说“这样的电话也不是经常有打来,周秀平时还是很乖的”
因为周秀时常帮阿姨做家务,阿姨渐渐对她扭转了印象。她担心女主人会因为周秀的亲戚而迁怒于她,不由地解释起来。
席母冷淡地吩咐牛阿姨换一个座机。
牛阿姨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
原来席夫人这么厌恶周秀的家人。可是,乡下人不就是这样的吗
席母看见家里的阿姨一脸不忍的表情,她想起闺蜜郝悦淼曾经提起的周秀的家庭,第一次跟牛阿姨提了周秀的情况。
她提起了周秀被迫退学、被家人换去给堂哥换彩礼。
牛阿姨听完了之后,果然咬牙切齿
“这样的家人不来往也好秀秀不读书多可惜,她是块读书的料,这次考了两个满分呢”
席少原听了母亲随口提的话,仿佛一点也不见惊讶,淡定地喝了口水。
席母没有牛阿姨这么强烈的感情,她面色冷淡地吃完了晚餐。
周秀回到席家已经快九点了。
她顶着管家和阿姨对她投来的复杂的眼神,面色如常地吃饭、写作业,直到她做便当的时候,阿姨依旧这样看着她,周秀忍不住问
“怎么了吗”
“秀秀,今天你家里人给你打电话了,如果不是太太说起你的身世我们都不知道。你真是太可怜了。”
周秀听了只是笑笑,低头继续做起了明天要带去学校里的饭。
热乎乎的糯米被蒸熟,浓郁的米香有种人间烟火的气息,闻见了饭香味仿佛就感受到了饱腹的满足。吃饱肚子,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周秀不觉得自己可怜,可怜的应该是那些以后再也没机会念书的人。
比起那些和她同村、年纪差不多大、高中没念完也早早地嫁了人的女孩子而言,周秀现在有机会在大城市里念书,而她的堂兄弟姐妹们永远都走不出大山。
周秀只需要保证自己好好学习,一切都可以很顺利。
她捏了一份饭团,惬意地说“不,阿姨我觉得很幸福。”
周秀的唇微微弯起,说话之间把一排粢饭团包好了。
月考之后,裕德中学很快迎来校运会。
开校运会意味着解放,辛辛苦苦熬了一个多星期的学生像脱笼的小鸟,老师刚宣布校运会安排事宜,下面的同学就已经议论得热火朝天了。
下课后,文艺委员敲定了这次的校运会的班服设计、入场式的安排。
谈到入场式,花絮每年都是举牌领队的人。
“每年都是我,没有什么意思。”
文艺委员巡了一圈,直接建议道“不然让袁若仪来”
这个建议还不如没有的好,刚一提起,全班同学都欷歔了一片。
袁若仪考试作弊被通报批评这件事热度还没过,上赶着让她举牌,这不是把脸递给别人踩
袁若仪涨红了脸,气呼呼地双手抱肩,一副“爱谁谁”的模样,仿佛对这个建议不屑一顾。
文艺委员也急瞪眼,“不然你们推荐谁”
“周秀”
这个随便侃出来的提议刚一落,花絮就举双手赞成,干脆地拍板“行,就秀秀上。”
周秀不知道这个任务怎么忽然落到自己头上了,刚要拒绝,文艺委员已经把名字写了上去。
周秀见名字已经写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