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犯困入睡前,言卿去厨房找了把折叠迷你水果刀,背着霍云深,先用防水防汗眼线笔在自己手心里写了几行字,紧接着打开刀子,抿着唇刺入皮肤。
她在那些字旁边,亲手划了一道半指长口子。
疼疼疼疼死了
可这点疼,跟深深承受苦相比,什么也不算。
隔天一早,晨曦渗入窗口,漫上凌乱大床。
霍云深一夜未眠,守在言卿身边,目不转睛看着她,生怕一眨眼就会消失。
他浸在无边无际死寂里,自嘲地扯着嘴角。
如果霍临川想让他彻底地疯掉,那他选对了办法,马上就要做到了。
集团水再深,都不会脱离他掌控。
但卿卿反复冰冷,是他永远抵抗不住酷刑。
她要醒了,再一次也许再一次他病就会完全发作。
温柔日光水一般蔓延。
言卿缓缓睁眼,澄净眸子笔直望着他。
霍云深不敢呼吸。
言卿怔愣着,她不认识面前这个人。
她紧张地动了动手,被骤然袭来刺痛弄得一缩,反射性抬起来去查看伤口。
摊开手心里,有一道尚未愈合暗红割伤,而在旁边,一笔一划写着小字,她非常确定,是她自己独特亲笔。
“你失忆了,眼前霍云深是你老公,爱你如命。”
“无条件信他,爱他,疼他,拼命撒娇,敢伤他,你去自杀”
还有个超级凶简笔画脸。
言卿眨眨眼,又看一遍字,悄悄抬起长睫,去打量近在咫尺男人。
好凶,要把她拆吞入腹,但又好可怜。
她局促地挠了挠被子,小心翼翼问“请问,你是霍云深吗”
霍云深心脏鼓胀到发疼“是。”
言卿试探摸摸他手,清亮眸子略显懵懂“你是不是在难过。”
霍云深喉结上下滑动,辛辣地说不出话。
言卿咬着唇,发挥潜能,壮着胆子挪到他腿边,抱住他手臂,小猫崽一样蹭了蹭,仰着脸不安看他,不确定自己“拼命撒娇”合不合格。
她怕不够,又飞快亲他脸颊一下,轻软地加上一句“我可能把你忘啦,但我知道”
霍云深艰涩问“什么”
言卿眼里都是他倒影“知道我一定特别爱你。”
霍云深骨节绷得嶙峋,一把翻过她疼到悄悄蜷缩手掌,看清上面伤口和字,眼瞳剧震。
卿卿什么都不说,却用最柔软,也最痛方式在告诉他。
他不是孑然一身。
他没有孤单漂泊在这世上。
无论记忆回到哪里,她宁可用刀子刺骨,也要记得拥抱他。
唯一属于他药,温柔敷在他不成形状心上,给他最温暖巢穴,把他从炼狱拉回人间。
霍云深捧着她手,把她嵌入怀里,不顾一切地困死。
言卿生涩又熟练地抚摸他来安慰,然而摸着摸着,有点路线不对,从脊背莫名其妙顺到了腰上,她一下子没憋住,还手欠地捏了捏他紧实肌理。
妈呀,手感好棒。
霍云深僵了一下,抬起她脸“干什么呢。”
言卿耳朵爆红,想粉饰太平,结果又盯上了他棱角分明五官。
哇哦
她不好意思地说“我觉得我赚大了。”
他尾音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