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缘神色一冷,哨音越发如泣如诉。
骆奕争瞥了眼站立不稳快要被胃酸淹没的轻云侯,漆黑的眸子划过一丝连他自己也未察觉到的冷意,可一秒之后,他还是冷着脸一挥袖,将轻云侯拂去了巨龟的内壁处。
小侯爷被那一道袖风扇得快吐出血来,七手八脚抓住了巨龟的内壁上的软肉。
突然。
“那边”乔缘睁开眼,抬手指向巨龟的心脏处,几乎有些按捺不住激动。
骆奕争不疑有他,对那几名弟子道“你们先待在这里,过会儿我和乔缘会回来救你们出去。”
那几名弟子简直傻了眼,骆师兄在这里,他们莫名便有安全感,可骆奕争一旦一走,他们还哪里有命对付其他会出现的异况肯定死定了吧
他们忍不住哀求起来,可骆奕争并未理会,弃了剑与他们,空手进了结界,迅速与乔缘消失在原地。
又是一阵剧烈的地动山摇,几名弟子只能祈求骆奕争的银剑能护他们一命。
“轻云侯人呢”其中一名弟子忽然想起来。
那几名弟子又朝着下方的小侯爷看去,却只见,原本还扒着内壁拼命站稳的小侯爷,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乔缘与骆奕争循着巨龟血液疯窜方向追去,越是靠近,便越是觉得空中腐臭的腥味逐渐被冲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甜腻的香味,就像是凡间的催魂香,可又不完全相似。
骆奕争神情凝重“看来你说的没错,乌龙靠雪龟幽居了百年,突然从清子湖窜到天机宗,必定是有人故意催动。”
乔缘心中早就对事情真相心知肚明,因此未表一言,只是忽然想到,宁聘是骆奕争的师姐,骆奕争对这个师姐虽然没什么情分可言,可他们到底相识一场,且有着同门之谊。
若是这次,自己不是拿到证据再去揭穿宁聘,而是和上回一样,直接对骆奕争控诉吕柔瑾一家呢
骆奕争恐怕又会一如既往地让自己不要多疑、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
乔缘忽然有些讽刺,不由得扯了下嘴角“若我说,背后作祟之人,我已有怀疑之人呢”
骆奕争用灵力荡开迎面而来的巨龟血珠,追问“谁”
乔缘看了他一眼,忽然觉得没意思,道“罢了,告诉你也无用,骆师兄,我和外人之间,你从来都是护着外人的。”
“从前我还总觉得很难过,很不甘,但现在好像随着时间过去,这些难过和不甘都已经很浅很浅,甚至不会再有了。”
乔缘这话说得淡淡,语气轻描淡写,似乎只是随口一句,可落在骆奕争心口处,却是叫他呼吸一窒,闷痛揪不出来源。
他定了定神,沉声道“缘缘,从今往后,我只护你。”
乔缘付之一笑,并不相信,对骆奕争而言,比自己重要的东西可多多了。
而即便骆奕争真的做到了他方才所说那几个字,于乔缘而言,也只是奔流到海不再复回的水了,过往之物不可追。
她的心境早已改变,那些曾经不甘心的,便再也不重要了。
骆奕争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前方甜腻之气却浓郁到了可怕的程度,几乎快要渗过结界钻进来。
前方一片幽深,巨龟的血管疯狂膨胀,几乎快要将二人吞噬。
骆奕争与乔缘俱是神色一变,不再谈话,屏住呼吸用神识探寻巨龟体内的异物。
就在这时,二人几乎同时发现,卡在巨龟腐臭内脏的一枚黑色宛如陈铁的东西,其上雕刻花纹无数,光线太暗,有些看不清楚纹路,只是能够确认,二人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