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谈话之后的第二天, 林灯收到了一封信。
信封上面用龙飞凤舞的字体写了四个字“吾爱林灯”,是林灯再熟悉不过的字体。
林灯看着面前一本正经的男人,忍不住好笑地说“凯哥,我们现在天天都能见面, 你有什么话当面和我说就是了, 写信做什么啊”
萧凯笑笑,难得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你看看就知道了。”
林灯好奇地拆开信封,却见萧凯突然背过了身“我有事先走了。”
林灯一头雾水地看着他的背影, 又低头看了看那封信。
让她没想到的是, 萧凯信中的第一句话,就是和她道歉“对不起,我亲爱的人。”
林灯
萧凯为什么要给她道歉
难道他背着她,做什么坏事了
“我本以为自己将整颗心都付与了你, 已是足够爱你。却没想到每多与你相处一天,我便发现自己比从前更加爱你一分。我方知道, 我对你的爱,原是无穷无尽的。”
林灯“”
好嘛, 原来是情书, 还是极其肉麻的那种。
要是让闻说先生的那些铁杆粉丝看到这封信, 一定会酸倒了牙吧
谁能想到,千年铁树一旦开了花,竟然会是这样的呢。
虽然有点让人不好意思,不过林灯看完之后,还是觉得心里头美滋滋的。
她得把这封信好好珍藏起来, 说不定还能流传到后世呢。
就在给林灯送情书的同一天,萧凯又以闻说的笔名,发表了一篇真的流传到后世了的变态社会下的现实主义。
文章举了一个真实的例子在京汉铁路大罢工中,某军阀的手下一边用刀砍一名工人分会委员长,一面逼他下令复工。
那名工人代表不肯答应,竟被效仿古代的凌迟之法,一刀一刀活活砍死,并且斩首示众,牺牲时年仅二十九岁。
他不是学生,可是如果青年学生都不关心国家大事,那么等他们从学校里毕业出来之后,等待他们的就可能是这样的命运。
闻说在文中赞同了姚启安说的,大学应该专注于学术,专心搞科研,促进科学进步。
可那是在和平年代,在政治清明的时候。
在变态的社会制度下和的统治之下,伪政府代表的根本就不是民意。那么在这个时候,守护国家正义的责任,是必然要落到青年学生的头上的。
闻说的这篇文章,得到了许多人、甚至是新文化运动发起者之一的江先生的认同。
“当年我等创办青年月报之时,本想不谈论政治,只专注于普及教育与文化。可我们虽不想谈论政治,政治却逼我们不得不谈它。”
姚启安的成名作基本上都是在青年月报上发表的,现在就连创建青年月报的江先生都这么说,姚启安实在很难再还击。
光明报的创始人夏先生也公开表示“以唤起民智救国,早已成为时人之共识。在此等氛围之下,全无区分教育与政治之法。学术可以救国,救国即为政治。既如此,读书人便根本无法置身于政治之外。”2
像这样的文章还有很多。
在这么多“业界大佬”亲自下场之后,闻说这一派的理论几乎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除了几个姚启安的支持者还在小报上发表一些文章、坚持自己的观点之外,就连姚启安本人都已经不再公开提及此事了。
这倒不是他认了怂,而是姚启安坚信,有理不在声高,人多未必代表的就是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