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做到的。为了香奈惠我也要做到的。
我爬起来以后第一反应就是奔去香奈惠的房间看望她。那时候她还没有清醒过来, 安静的躺在病床上, 病房被安排在稍微有些偏僻的地方。因此在我冲进去之前安静的落针可闻。
她就像睡着了一般。表情祥和, 呼吸安稳。
我一下子跪在了香奈惠床前。
这一刻我才有一种我们一起从童磨手下逃回来了的实感。我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 用来确认这个温度代表着香奈惠还活着。
太好了太好了香奈惠还活着她还活着她没有被我这个可恶的家伙拖累
“嘶”
突然之间,我左边肩颈处一直到脖颈的皮肤开始剧烈疼痛起来。就像有一把锋利无比的刀毫不犹豫切开了我的皮肤一般。钻心彻骨的痛觉向我袭来,我下意识用右手护住了我的脖子。好久没有体会到这样剧烈疼痛的我不由得踉跄了一下,靠着左手借力撑在桌上才没有摔倒。
又来了
我明明已经第一时间切断了那一处皮下神经的反馈,却依旧被延绵不绝的疼痛侵蚀着。甚至迫使我有种正在持续不断失去血液的错觉,仿佛我的脖子的左侧真的被刀割开了巨大的伤口,并持续吞噬着我的生命。
我的右手触摸到了湿润的如同鲜血一般的液体。
比起实感更像是一种深深烙印在我记忆里的残存触觉。我低下头检查自己完好无损干干净净的右手,一时间被疼痛腐蚀的无法正常思考。这只手似乎曾经倾尽全力握住过什么,以至于松开后的现在依旧蜷缩着无法张开。烙印在我记忆里的感官冲刷着我的大脑与我的理智进行抗争。我一点都不想要找回那些记忆。
虚假伤口附近的皮肤开始发烫了。就算我暂时性切断了我的所有感官,疼痛也依旧顺着骨髓侵入我的大脑并扩散开来。它仿佛是直接作用在我大脑里的想象又或是无从知晓过去残留的鬼影,使得我根本无法控制。
在见到那个金色短发白色西装的男性以后,翻滚的记忆成了最令我头痛的事情。所以说那些突然出现又突然失踪救了我和香奈惠的剑士们到底怎么回事
我当时直接失去了意识,只记得香奈惠有将自己的日轮刀扔给那些人帮助他们击退童磨。
可是醒过来以后的香奈惠也不清楚那些人的正体。当时临近日出,童磨似乎在确认自己没有可能在此地吃掉我和香奈惠以后立即选择了撤离。随后那些剑士也在匆忙赶来的隐成员出现之前消失了。除了我和香奈惠根本没人见过他们。
据隐成员的复述,他们赶到时只看到了背靠着树陷入昏迷的我和香奈惠。香奈惠的羽织被盖在我们身上,她的日轮刀则是被摆在她身边。
“喂你怎么了”
离我最近注意到我脸色不对劲的不死川转过头来冲我问道,声音竟然比往常压低了几分,显得不那么咄咄逼人了。他撑着身体冲我这边靠近了几分,表情不太明朗。
“都说了让你滚去休息的了吧”
我错了,不死川的表情何止是不太明朗,明明是特别狰狞才对。
我回过神来才发现香奈乎此时也站在了我身边,拽着我的衣角仰头望着我。
虽然她什么话都没有说,我依旧从她皱着的眉头里感受到了她的担心。于是我用没有受到影响的左手摸了摸她的头。
“没什么,刚刚走神了一下而已。”
那些疼痛在我回神以后便如同潮水般散去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我突如其来增加的疲劳感能够证明它们曾经来过。
它们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