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别墅大门,被风雪重重弹开。
两扇厚重的门板,巨响着撞向门后的墙壁。
风雪打着转儿,龙卷风一样灌入别墅,白皑皑的雪花兜上二楼。
亲戚们披着的大衣被吹落在地,一个个睁不开眼睛,用手捂着,从指缝间去偷看大门。
借着二楼投射下去的微弱廊灯,黑洞洞的大门口,一个风衣男人站在白皑皑的大雪之中。
罗参
万俟林木眯眼仔细分辨,这么快就回来了
难道没有追上那个怪人
可是
风衣男人距离他们太远,外面天色又黑,肉眼根本分辨不清楚。
可是那气息,却不像罗参。
同样酸甜的味道,却不是草莓清爽的酸甜。
更像是廉价的甜味剂,奇怪的回甘
风衣男人迈步走了进来,他的步伐如此自信,踏踏有声,踏入了灯光的投射范围。
黑色的风衣、黑色的西装裤、黑色的西装马甲、小羊皮绒面皮靴,还有
腕间罗参钟爱的百达翡丽限量款腕表。
风衣男人抬起头来,看向二楼。
“这”
“什么”
“不是罗先生”
“曹文”
这一身装束,还以为是罗参回来了,亲戚们仔细一看,原来是消失许久的曹文。
曹文一身长风衣,风衣似乎有些过于长,对于曹文的身高不太友好,让他看起来有点像旧电影里的特务。
黑色的马甲完全不能修身,松松垮垮的套着,没有一丝丝性感的气息,反而像停车场收费员的职工马甲。
腕间的百达翡丽,同样的款式,却充斥着高仿品的土豪气息
曹文站定在一楼,抬头注视着众人。
他是曹文。
但又不像。
因为这个不伦不类的风衣男,眼神看起来过于嘲讽傲慢,和平日里唯唯诺诺,不敢与人对视的曹文,没有任何重叠之处。
“对。”风衣男开口了“我是曹文。”
亲戚们看猴一样,俯视着曹文。
“曹文,你干什么去了”
“去买衣服了么”
“哪里偷的衣服太大了吧”
“哈哈哈哈曹文你是要穿着这身黑,参加曹元正的葬礼吗”
亲戚们大笑起来,扒着二楼护栏,只差往一楼扔下饲料,完全是动物园看猴的表情。
“住口”
大喊声撕裂了黑暗。
曹文的怒吼声,吓得亲戚们登时止了话头,一个个目瞪口呆。
曹文冷笑着,目光阴测测抬起头来“你们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曹、曹文疯了吧
快打救护电话
曹文你怎么跟我们说话呢,我们是你的长辈
“长辈”
曹文幽幽的吐出两个字,“哈哈”大笑了一声,抬起手来,指着楼上的“长辈们”。
他换了一身衣服,活脱脱像是换了一具皮囊。
不,换了一颗心脏
不再自卑。
不再软弱。
不再唯唯诺诺。
充斥着良好的自信。
“你们算什么长辈”曹文依次指着亲戚“你们不过是企图我父亲遗产,贪婪恶心的臭虫罢了”
臭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