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白大小姐,不是第一次弄出人命。”闫明一脸恶心地道,“刀哥的情况是,红枫湖区管家政派遣的老于,分派到白家去服侍这位大小姐的女仆,隔几年总要有一两个出意外。这家酒店的健身房是全市环境最好的健身房,白大小姐长期光顾,也是泳游馆常客,董慧之前,曾有个按摩师弄断了她的指甲那之后,就没人再看到过这位按摩师。”
杨珊不由得转头看向按摩床后面墙角处那个模糊的身影,再转过脸来时,已是杀气腾腾。
“红枫湖区区长白茂森”陆染风念了下这个名字,皱眉道,“红枫湖区兴建高层建筑时采用人柱,这个白区长是拍板人物之一。”
“家属弄死女仆是常态的话,拍板同意用人柱,自然不会有什么良心谴责。”闫明黑着脸道,顿了下,又补充道,“这个位面的合众国,阶级分层比我们那儿的韩国还夸张,这里的中低层,对失业风险的抵抗能力完全是负数保洁员董慧也好,这个按摩师也罢,这份工作对她们而言都十分重要。”
“是啊。”陆染风叹气道,“好歹要在国际上注意形象的韩国人都不在乎高到夸张的民众失业率,对小微企业创业者没有丁点儿政策支持,对非财阀出身的贷款者审批极其苛刻、利率也高到惊人,除了依附大财团,普通人根本没有第二选择对于这个位面的底层来说,想必也是一样的处境,也难怪,死亡前的工作场所,会成为她们的执念。”
两个月前刚在共和国位面的韩国上映的电影寄生虫,在韩国好评如潮,但在共和国,很多观众都难以理解这种扭曲的、没有丝毫代入感的非现实电影到底好看在哪。
这并非共和国观众没有共情能力,而是因为国情问题导致的两国观影者无法共情共和国的年轻人就职后干得不痛快了炒老板鱿鱼才是常态,根本无法理解生活在超高失业率环境下的人对得到工作有多重视。
共和国的青壮年哪怕文化程度不高、没有职业技能,只要勤劳肯干,当外卖员快递员也能赚到向中层收入者看齐的薪水;攒够一定的积蓄了,想自己创业了,不需要很高的门槛就可以向银行贷到利率合理的起步资金;从路边摊起步,只要够勤快、运气不要太差,也能慢慢发展成大商铺、大连锁店,一跃而入中产。小微企业信用贷并不是只有本国有,但只有本国的最靠谱,有兴趣的读者老爷可以去了解一下美利坚小微企业贷,就很喜感
生活在这种允许、支持、鼓励,乃至是恨不能拖着拽着国民往上爬的国家,共和国国民才有底气说出“穷是因为懒”。
所以他们确实不能理解再勤劳肯干再聪明天才也无法抓住机会往上爬的人,到底有多绝望。
在这个比韩国阶级分层还要惊悚的合众国位面,像董慧这种只因父亲失业就从中层滑落到底层的年轻人,能获得一份保洁员工作,自然是无比珍惜她领到的薪水,或许就是她全家人糊口的指望。
哪怕是因为这份工作而丢了命,保住这份工作也依然是她的执念这真是让人一想到就心底发痛
杨珊在成为任务者前时间精力必须紧巴巴地分配在学业和赚生活费上,成为任务者后倒是不用头痛赚钱了,但力量训练和了解任务又占用了她的大量时间,所以她的知识面还没有扩大到对它国国情了解的程度。
但这并不妨碍杨珊理解场馆里这两只鬼物的执念,和执念生成的原因保洁员董慧和那位不知名的按摩师,她们为了维持自己的生活而做出的努力,被从来无需操心生活的人,肆意践踏。
这让她很愤怒。
在杨珊单纯的世界观里,她也是能明白现实并不是付出就一定有回报的,她自己就经历过不少白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