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正香的肖成隐约感觉头皮处刺痛了下,只是他确实太困了, 实在是懒得动, 哼哼了一声又沉沉睡过去。
困倦至极的肖成,朦朦胧胧中开始做梦。
梦中,他像是在一片地势不太平坦的山林中走路。
被无边黑夜笼罩的山林凌乱而荒凉, 山风阵阵, 刮得树枝乱颤, 树叶沙沙作响。
肖成迷迷糊糊地在丛生的野草荆蔓中艰难行步,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这是要去哪。
他隐约感觉到害怕但却似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梦境”, 既不能回头,也无法醒来。
风中,忽然传来一丝丝腥甜气息。
肖成一个激灵,像是从失神状态忽然清醒过来那样, 原地驻足。
山风愈大,风中那道腥甜气息愈发浓烈。
肖成茫然四顾, 心底渐渐升起恐惧, 脸上的表情也渐渐鲜活起来。
他忽然听见奇怪的声音。
被山风刮得支零破碎的、像是忍耐着极大痛苦的、不甚清晰的女人呜咽声。
肖成咽了口唾沫,无意识地向前迈步。
绕过一人多高的灌木丛,肖成发现了一座用雨篷布和木头钉成的简陋小屋。
当肖成冲那间简陋小屋看去时, 褪色的蓝色雨篷布被风卷起一角。
被风吹起的雨篷布下,肖成看见屋内孤零零地躺着一具似乎是死前遭遇过巨大痛苦的、卷曲成一团的骇人白骨
“啊啊啊啊”
肖成惊骇地大叫着, 转身逃跑。
也就在他转身逃跑的瞬间, 突如其来的剧烈头痛将他从梦中刺醒。
肖成惨叫一声, 头部撕裂般的疼痛痛得他想满地打滚。
但他却没法打滚或者说,他发现自己其实连抬起手抱住头这个动作都没能做到。
肖成惊骇地瞪大眼睛。
他惊恐万分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不知被什么东西抽空了力气,虚脱乏力,连手指头都无法动弹
“老董救”
肖成肝胆俱裂,放声大叫,然而连他自己都几乎听不到自己发出的求救声。
背着他坐在床沿的董胖子,一动不动。
“老董,到你去洗澡了。”房间的门被人拉开,肩膀上搭着毛巾的罗锋走了进来。
“哦,好。”董胖子把电脑放到床头柜上,起身从旅行袋里拿了套睡衣,直接出了门。
罗锋随便擦了把头发上的水,正找吹风机时,无意中往床上看了眼。
“我靠”罗锋露出夸张的表情,身体后仰。
瘫在床上无法动弹的肖成几乎要感动得哭出来,拼命蠕动嘴皮子发出细微的声音“罗救”
“怎么有这么大的老鼠跑到床上来”罗锋嫌恶地退后几步,左右看了看,没发现趁手工具,连忙咚咚跑出门去。
肖成正困惑罗锋在发什么神经,没几秒的功夫,便见罗锋提着锄头冲进门。
睡隔壁的几个女生听见动静,开门出来看情况“出什么事了罗哥”
“有只大耗子跑到床上来了”罗锋一边往床头位置猛挥锄头,一边回道。
“噫”几个女生忙不迭关上门。
“喂喂”罗锋见指望不上她们帮忙,气得用血淋淋的手擦了把汗,“靠,这些女的,真是靠不住”
同一时刻,村外。
周老憨目瞪口呆地看着杨珊和陆染风两个把怒目圆睁、不住挣扎的吴学捆成毛毛虫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