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打边鼓的肖成做出暗示后,有个女生“挺身而出”、愿意“跟卓和平谈朋友”,这才有了晚上的“酒局”谁也不会失心疯了谈啥潜规则,反正卓和平人年轻、不算拿不出手,年轻人嘛,看对眼了交个朋友有什么呢。
酒过三巡,卓和平感觉到尿意,跟几人告罪一声,自行从客厅出来上厕所。
王大发家没有卓家经济条件好,虽然住宅也盖得挺宽敞,但装修家具没跟上,客厅比较空旷不说,厕所里还有蹲坑,没有便池马桶。
卓和平捏着鼻子上了厕所,摇摇晃晃地走到洗脸池那儿洗手时,忽然感觉头部一阵刺痛。
“嘶”本就喝了不少酒的卓和平一下子站立不稳,一手捂额头、一手扶到洗脸池上,燥热而流的汗变成冷汗,一下子湿透了他身上穿的中袖衬衣。
汗出如浆中,卓和平那被酒精麻痹的大脑里,突兀地浮现一段画面。
那是村后靠近牛背山的一片山坳,曾经被周家承包来种果树,后来抛荒的树林子。
这片被抛荒的山林深处,有座曾经承包果林的周家遗弃的看林小屋。
卓和平的眼睛忽然瞪大,整个人颤栗起来、哆嗦着慢慢滑倒在脏兮兮的厕所地板上。
在他的脑海中,他仿佛正慢慢走近那间小屋。
他眼前,那间小屋正越来越清晰。
这间看林人住过的小屋极其简陋,墙壁是木头订的,墙面和屋顶是用乡下摆酒时搭露天棚子的那种雨篷布蒙的,因多年无人维护,已经破破烂烂,无力为人则风挡雨。
山风忽来,雨篷布被吹得哗啦作响。
“啊、啊”
卓和平发出惨叫,两只眼睛瞳仁几乎缩成针尖。
他看见那间四处漏风的小屋内,孤零零地躺着一具瘦小的骸骨。
被某种神秘力量扭曲掉的、曾经刻骨铭心的记忆,也回到了卓和平的脑子里他终于回想起,就在不久前的某个夜里,他和爷爷,还有二叔,三婶,几个人像是着魔了一般,在家中将自己的亲身父母分尸
“啊啊啊啊啊”
卓和平双眼充血,疯狂大叫,巨大的恐惧、痛苦、悔恨、憎恨,瞬间击溃了他的理智,让他整个人都痉挛起来。
“小和平去个厕所怎么去这么久”醉醺醺的肖成忽道。
“不晓得哦,去看看嘛。”罗锋扶着桌子站起来。
“咋个了,不喝了”喝多了、上楼睡了一觉的村民王大发,打着酒嗝从楼上下来。
“在喝呢,小和平去上厕所到这会儿还没回来。”
“哦,我去看看。”
王大发走到厕所,拉开门,看了眼正躺在里面抽搐嚎叫的卓和平。
“他不在厕所啊。”王大发道,“哎呀是哪个吐得厕所这么脏,我得打扫下。”
说着王大发走到客厅一角,提起白天从地里回来时随手放在那儿的锄头。
“我也来帮忙吧。”罗锋摇摇晃晃地跟过来,拿起把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