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只手掌拉住了他。
他勉力睁开眼想看清来人是谁,但刺入眼中的海水和漆黑的环境让他根本分辨不清对方的模样。
他被这人抱紧了腰,按住后脑被迫仰起头,唇在这一刻被吻住,夹杂着不轻不重的力道。
一点似笑又似讽的嗓音飘进他的耳朵里,“好脆弱。”
“含在嘴里好像真的快要融化了”
容话十指张开又合拢,求生的本能迫使他紧撰住来人的衣领,对方被他突然的动作拽的身体往前一倾,容话只觉唇上的力道忽的变得更重,两张唇的触感在这一瞬间变得无比清晰。
慕别睁了睁眼,看清怀里人的动作,垂翘的眼尾微微上扬,似是有些惊讶。
容话却恍若未觉,他此刻就像一只濒死的幼兽,贪婪的吸取着慕别口中鲜活的氧气,不肯松口。
“还挺会吸。”
又是那种似讽似笑的口吻。
成片的血色透明蝶从海水中来,如同一块红色的幕布,同时将容话和慕别的身体包裹其中,慢慢往上方托起。
血蝶在暗无天日的海底中生出一抹亮色,好似夜空中的红色星芒,璀璨夺目,却又妖冶异常。伴随着激荡出的连串水花,向海面而去。
惨白的灯光强烈又刺眼,消毒水的气息笼罩在容话的鼻间,久久不去。
他半梦半醒间睁开眼,看见盛玉宇和衡星站在他床头。
盛玉宇鼓着腮帮,双手死死的掐住衡星的两边脸,咬牙切齿道“给我哭,给我哭出来”
衡星额头上缠着一圈纱布,冷峻的面容上布满着深浅不一的红印,看起来都是出自此刻盛玉宇的手笔。
衡星闻言用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给盛玉宇看了一眼。
盛玉宇看清字上的内容后气的瞪圆了眼,掐着衡星脸颊的力气也变得更大,“给我哭你把容话推进海里的事,别想这么一笔勾销哭出来卢老师不会原谅你的”
像是被最后一句话触碰到了内心,衡星的睫毛猛地颤动了几下,一颗晶莹剔透的海色珍珠在他阖眼时,从他眼眶里滚落出来。
盛玉宇手疾眼快的接住这颗珍珠,凶巴巴的道“继续哭一缸当做赔偿”
容话费力的用手擦了擦眼,以为自己看错了,想再看清楚一点,却突然感觉擦眼睛的手背一阵刺痛。
“话话别动”盛玉宇丢开衡星,健步跑到容话的跟前,按住他的手,“别动,你在打吊针,再动血要回流了。”
容话扫了一眼头顶上的吊瓶,哑声道“我想喝水。”
盛玉宇连忙把他扶起来靠着,从旁边的温水瓶里给他倒了杯水,“你喝。”
容话喝了大半杯,喉咙里的干涩得到缓解。他脸色病白,眼神有气无力的在盛玉宇脸上和离他站的远远的衡星脸上转了一圈,“玉宇,你们刚刚在做什么,你为什么掐他的脸”
盛玉宇神情一僵,“没有啊,你看错了吧。”他将手里捏着的珍珠偷偷摸摸的藏进口袋里,“你睡了两天才醒,一定是眼花了”
容话“他脸上有你掐过的指痕。”
衡星陡然背过身去,把自己的脸面向墙壁。
盛玉宇咽了咽口水,“我是掐他了,谁让他把你推到海里,我没打他都算便宜他了”
容话经盛玉宇提及,这才联想到他昏迷之前的事情,解释道“不怪他,是我说话的方式让他产生了误会。”
“怎么不怪他”回想起那夜容话被慕别从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