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还在“滋、滋”地闪个不停,她艰难地辨认着上面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
“连环杀人狂出没”她念出了声。
大意是最近有连犯数案的杀人魔在各处流窜,迟迟未被抓获的凶手手段十分残忍,最后疑似被目击到的地点是在已废弃的某某中学。媒体在呼吁广大市民提高警惕的同时,也列出了多年前一起手法极为相似的悬案以作对比。
不会就是这座学校吧
林柚继续往下看。
而另一张纸片上,记载的就是那起陈年旧案。
放课后因故在学校滞留的女生被校工发现惨死在了女厕所的隔间里,死状极其可怖。以至于当校还流传下了一个说法,只要去敲某层厕所的最里面的门三次并呼唤她的名字,就能亲眼见到那怨念深重的恶灵。
那个死者女生的全名,叫作平木花子。
果然和她知道的“厕所里的花子”的故事一模一样,要说少的也只有见到花子的后果会被当成替死鬼,要么死要么失踪。
林柚深吸一口气。
除了紧张以外,她现在居然还觉得有点小刺激。
这两张剪报简直是在明晃晃地提示她,无论如何都非得要去走一趟了。林柚正要直起身,动作却猛地一顿。
空无一人的教室中,她似乎听到了某处传来了细微的摇动声。
与此同时,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在轻轻触碰着她的后颈。
她忘了一件事,林柚想。
刚才在看到剪报时就想当然地把这花瓶往花子身上联系了起来,却没意识到平木花子死去多年,她的同届生早就毕业了,怎么会在眼下又摆出一瓶花。
除非祭奠的另有其人。
几支旧兮兮的灯管闪烁得比之前更频繁了,明暗交替间,那玩意儿就一下接一下,来回摇晃似的轻轻碰着林柚的脖子。
现在,正主就在她身后。
她抬起了头。
最先入目的,是一双脚。
由下及上,雪白的连衣裙沾了点点脏污的血迹,两手指甲青黑,无力地垂在身侧。伸出来的舌头长长地耷拉在嘴边,都有点干瘪发黑了。吊死在灯管上的女人随着其一晃一晃,就这么歪头看着她笑。
对上那双浑浊翻白的眼珠,林柚心里咯噔一声,条件反射地一弯腰
这一下正好错开了冲她抓来的那只手,但那吊死的女鬼也没有善罢甘休的道理。她嘴角的笑意越发扭曲,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明明深深勒出一道勒痕的脖子上还挂着那截绳头,视野之中,那道白色的身影却铺天盖地地倒了下来。
林柚再闪躲不及,她直觉腰上一紧,被扑了个正着,整个身体都不由自主地向前倒去。膝盖摔得生疼,林柚却顾不上这个了。死死压在她背上的家伙轻飘飘的,力气居然格外的大,愣是死活都不撒手,伏在耳边留下声声阴冷的嬉笑。
这要是换成别人,恐怕胆子都要吓破了,偏偏林柚还在用力地向前伸出手。
够到了。
她猛地收紧手指,在几把歪七扭八倒着的扫帚和拖把之间,拽住那只倒扣在地上的水桶的把手。紧接着,想也不想地回过身,瞅准了对方的脑袋,用力向下一套
吊死鬼“”
毫无防备地被水桶扣个正着,只有舌尖留在外面,女鬼明显愣住了。
趁着这个机会,林柚一把挣开了她的束缚,头也不回地爬了起来。
她都跑出了两步,吊死鬼这才回过神来,隔着桶还隐隐约约听得见“呸呸”吐脏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