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颔首,又道“不知这袁氏、荀氏、庞氏还有那些作乱的诸侯,又为何得以作祟扰乱天下”
桓镶犹豫了一下,片刻,道“自是先帝识人不清,故”他说着,有些不耐烦,“云霓生,你想说何事”
我说“我想说,桓氏得势之后,会如何治理这天下桓氏要与秦王斗法,凭借手上的兵马自是妄想,故而须得借助诸侯之力;听闻桓氏在豫州立足,与中原一干豪族高门亦来往密切,想来人力财力也不必发愁。这二者乃桓氏崛起的根基,若位列紫极,无论称帝与否,都不会得罪。诸侯仍个个养兵自肥,耀武扬威,豪族仍沉溺声色,在朝堂上勾心斗角,朝廷仍疲弱,就算出了点水旱蝗灾也有心无力,只得坐看。公子,我等辛苦一番,不过让天下又回到先前的模样,天下人的苦难可会因此而消减半分他们将来提起你我,可会感激”
桓镶看着我,没说话。
“你是说,桓氏做不到的事,秦王能做到”好一会,他开口道。
“这尚不知晓。”我说,“但秦王的志向,乃在桓氏之上,他当政,比桓氏更好。”
桓镶沉下脸“元初也这般想”
“元初从不与志不同道不合之人为伍,公子是知道的。”
桓镶神色不定,室中安静。隔着墙壁,可听得外面隐约传来乐歌和欢笑的声音。
正沉默之时,门上忽而传来轻轻的叩击声,桓镶没好气道“进来。”
门打开,一个桓镶的侍从进来,看看桓镶,又看看我,嗫嚅道“公子,外头来了一位的内侍,说是要寻要寻云女史。”
我和桓镶都愣住。
桓镶疑惑地看看我,即刻道“快请。”
侍从应下,未几,一人走进来,却是冯旦。
“拜见桓公子。”他笑眯眯地一礼。
桓镶显然也识得他,目光闪了闪,点点头“冯内侍怎来了此处”
冯旦道“王府中有些急事,小人奉秦王之命,来请云女史回去。”
我看看他,心中虽疑惑,还是点了点头。
“今日多谢公子,”我向桓镶道,“你我改日再叙。”
桓镶淡笑“也好。我母亲也想见你,今日她还说要在府中设宴,邀雒阳的旧日故友赏花,到时邀你,还望你莫推却。”
这倒是天大的面子,桓镶母亲的赏花宴向来出名,可不是人人能去的。
我说“府上相邀,断不敢辞。”
说罢,我向他一礼,随冯旦出门。
凤鸣楼外,冯旦引着我走到一辆马车前,道“姊姊,上车去吧。”
我看着他“你怎知晓到此处找我”
冯旦笑了笑“姊姊是王府中的要人,姊姊去了何处,大王怎会不知晓”
我了然。秦王那般精细的人,既然等着我做事,自不会连我的行踪也无人盯着。方才桓镶看到冯旦时那强自镇定的模样,想来他也着实被惊了一下。
“秦王有何要事”我问,“这般着急”
冯旦道“我也不知,不过他似乎接到了一封信,是扬州来的。”
扬州我随即想到公子,心中一振,即不再耽误,上车去。
回到,堂上,秦王正坐在案前,见我进来,道“你回来正好,元初从扬州传信来,你可看看。”
说罢,他将一封信递给我。
我接过,拆开,迅速看了一遍,不由地愕然。
这是公子亲手所书,他在信中提到,要亲自到雒阳来一趟,与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