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麟看着他,笑了笑,亦还礼道“桓都督客气。霓生如我家人一般,她来书求助,我等岂有袖手之理。”
公子看着曹麟,道“还未知将军所部旗号。”
这话问到了我心头上去。说实话,我虽知晓曹叔在荆州不是做一般生意,还与夏侯衷有来往,但从未听他和曹麟亲口提及详细之事。
曹麟一笑“旗号么,想来桓都督也听过。”
公子“哦”
“荆州明光道,桓都督想必已有耳闻。”
明光道
公子面露诧色,我心中亦是撞了一下。
正想再问,突然,一个小兵奔来禀报“将军,先生到了。”
听到这两个字,我愣住。
“先生”我忙问,“莫非是”
“正是。”曹麟让小兵退下,笑嘻嘻,“霓生,我父亲到了。”
我原本以为曹叔只派曹麟来接应我,不想他竟也来了,教我颇为诧异。
这园子不是久留之地,众人上马往原路回去,在一处路口上,远远见得一辆马车在十几人的护送下相向而来。待得停住,马车上面下来一人,正是曹叔。
我心头一喜,忙下马,跑上前去。
与三年前相比,曹叔似乎又苍老了些,头上的白头发更多了。但他仍然精神矍铄,看到我,露出淡淡的笑意。
“我接到你的信后,本想亲自前来,可在荆州事务缠身,只好教阿麟先行。”曹叔看着我,道,“听说昨夜你和乡人被截住,现下如何了”
我笑道“曹叔莫忧,多亏了阿麟,都解决了。”
曹叔注视着我,目光深深。
“三年,”他叹道,“我若不来,你又不知要到何处去。”
我讪然“曹叔”
曹叔却似乎无意责备此事,抚须颔首,忽而将眼睛看向我身后“想来,这位便是桓公子。”
我回头,只见公子和曹麟一道走了过来。
公子望着曹叔,正色一礼“晚辈桓皙,见过先生。”
曹叔还礼,看着他,淡笑“久仰公子大名,今日得见,实乃幸会。”
公子道“晚辈不才,劳先生相救,着实惭愧。”
曹叔语气平和“举手之劳,公子客气。”
两边寒暄着,我站在一旁,脸上忽而有些烧起来。
这世上,我可称为家人的人,便是曹叔和曹麟。公子如今与他们见面,可算得是见家长
想到这一点,那热气似乎又漫上了耳根。
曹叔对公子似乎颇感兴趣,说了一会话,忽而望向不远处,道“县兵和临淮王的兵马已被击溃,如今当无人来扰。那边有一处草庐,我等不若坐下相叙。众人一夜赶路,都累了,亦可教他们歇息歇息。”
曹麟无异议。
我听得这话,知道曹叔还有事要说,不由地看向公子。
公子微微一笑“如此甚好。”
那草庐是平日给来往旅人遮风挡雨用的,摆了几块石头聊为坐具。众人亦无甚讲究,各在石头上坐下。
曹叔并无闲话,看了看我,又看向公子“霓生在信中说,你二人来钟离县,乃是为了将田庄中的乡人转往益州”
公子答道“正是。”
“此事我会去办。”曹叔道,“不知接下来,桓公子有何打算回凉州去么”
公子看了看我,对曹叔道“我与霓生须往海盐一趟。”
“海盐”曹叔问,“不知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