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如今对桓府如何”我问道。
公子有些讶色“怎突然问起此事”
我说“不过想知晓。”
公子道“圣上对父亲和母亲皆是敬重, 尊母亲为大长公主, 待桓府亦如从前般亲善。”
我不置可否,说“对周氏呢”
“周氏亦然。”公子似乎知道我的意思,道,“圣上如今为人君,自有人君的考虑。继位以来,以前事为鉴, 对各方皆同重并举。若说对何人偏爱,亦唯有逸之。然逸之忠厚贤德乃世人公认,得圣上倚重, 亦在常理。”
我说“大长公主亦是此想”
公子的目光定了定, 有些意味深长。
“母亲如何想, 与我无干。”他说。
我讪讪一笑。
“霓生, ”公子看着我, “你恨我母亲么”
我一愣, 不假思索道“那要看何事。”
“哦”公子道, “怎讲”
我说“若是说她不讲信义,事后灭口,我自然恨。若将来有时机,我也会教她尝尝脑后被敲一记闷棍的滋味。”
公子眉梢扬起。
我接着道“不过我也跟她拿了许多金子,这事便扯平了。”
公子“”
“你便这般贪财”公子好气又好笑。
我看着他,心想,不止,我还贪色
“贪财有甚不好,”我理直气壮,“莫非公子想让我对大长公主动手”
公子笑了笑,将我的手拉过来。
“自是不想,”他神色认真,“但我也不会再让她或者任何人伤你。”
这话从他口中出来,我心头一动。
我想说谁也伤不了我,但他那手似乎把我的心也捂着,暖融融的,让人不由傻笑。话到嘴边,也成了一声“嗯”。
公子亦莞尔。
“霓生,”他说,“我今日便派人送你回去。”
我“”
我看着他,有些不可置信,但公子的面上并无玩笑之色。
“为何”我瞪起眼。
“此处将有大战,你不可留下。”公子道,。
我不以为然“大战便大战,我为何不可留下。”
“这是你我先前说好的,时局有变,你就要回去。”公子的目光不容抗拒,“霓生,你须说到做到。”
我“”
这话我的确说过,是数日前我刚来到邺城的时候,公子逼着我答应。
“我等既要引黄遨来此,你便不可留在邺城。”公子语气稍缓,耐心道,“我要领兵,战场之上也无暇顾你。我前两日已经给柏隆传信,让他去派人到汝阴接应。你安稳了,我才可放心做事。”
我知道公子的用心,看着他,深吸口气,只好答应。
离开的日子,定在了公子开拔的前两日。
我的随身之物不多,回海盐的行囊很快便整理好。
早晨,公子来到我房里,到处看了看,不久,瞥见我放在行囊旁边的尺素。
“你一直带着它”公子拿起来端详,目光温和。
“那当然。”我说,“公子那时不是教我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