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寔与内侍杜良已安排好,在场者皆可靠之人。”
我颔首“如此甚好。”
“宫中之事已经理顺,只不知梁王那边何时动手”长公主道。
我说“须得皇后动手。”
“皇后何时动手”
我说“公主放心,皇后动手之日,已在近前。”
其实,皇后什么时候动手,我全然不知道,不过猜测。
而给皇帝治病的事,却是不能再拖。我知道长公主为了试药,干了些缺德之事,让人在民间绑了好些中风病人,让蔡允元一一喂下。有些人恢复了康健,而有些人则一命呜呼。蔡允元根据医治的状况,悉心调整了药方,直到近日,方才试得了可靠的方子。但即便如此,按照他的说法,亦不可大意。
因为按各人身上的疗效解析,中风越早的人,越是见效,而皇帝这样卧病了好几个月的人,则处于可治和不可治之间,故而不可再拖。
此事,长公主做得比上次还隐蔽,连沈延都不曾知晓。故而公子和沈冲亦不知晓。
当然,他们二人也在为别的事操心,那就是保皇太孙。
桓府和沈府对皇太孙漠不关心,有一次长公主找我议事时,我问起了她对皇太孙和太子妃有何想法。
她淡然一笑,反问“不是说皇后向皇太孙动手,梁王与我等方可动手么既如此,为何要救”
我想起公子的话,心想,果然知母莫过子。
对于皇后去了明秀宫的事,我想公子和沈冲必也会察觉出异样。
可惜官署的事情多了起来,公子每日回来,都比从前要晚。而沈冲自不必言语,自从他回了东宫之后,有时接连两三日也看不到他。
就在我想着公子何时回来的时候,他回来了。
看看天色,还不到申时。
与他一起回来的还有沈冲。
“皇后去了明秀宫,据说要去许久。”摒退旁人之后,公子对我道。
我颔首“我亦有所耳闻。”
沈冲道“皇后行事,素不会无缘无故,依你所见,这是为何”
长公主那边的事仍是秘密,我自然不好透露,道“我今日都在府中,所知甚少,无法断言。不知朝中和宫中可还有其余之事。”
公子看了看沈冲,摇头“我在散骑省也并未听到许多。”
沈冲却皱了皱眉,道“东宫倒是有一事,与往日身为不同。”
“何事”我问。
“明日,皇太孙要去太极宫探望圣上。”
我和公子皆诧异。
“明日”公子问,“何时定下的”
“就在今日午后。”沈冲道,“是皇后那边的旨意。”
我看了看公子,只见他亦微微皱起了眉。
自宫变以来,皇后一直有意淡化皇太孙的正统之名,且不让皇太孙接近皇帝。皇太孙数次请见,皆被皇后以皇帝身体不好不宜见客或皇太孙应专注学业为名,加以推拒。也不知今日吹了什么风,竟是这般大度起来。
“可说了缘由”公子问。
“皇太孙前两日才又请见,中宫一直不曾答复。今日中宫那边的人过来,说是将近年节,皇太孙身为储君,自当前往问安。”
我说“表公子也去么”
“异样的便是此处。”沈冲道,“我吉褒午后来告知我,说皇太孙平日所读的多有谬误,让我明日去太学抄录。”
我和公子又是一讶。
“东宫典籍乃经太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