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神色沉下,目光不定“这”
我说“不过公主要破此局,亦并非无法。”
“何法”
“此法有上下两策。”我说,“所谓上策,行事最易,其生门,乃在圣上。”
“圣上”长公主疑惑不已,片刻,明白过来,大吃一惊,“你是说,圣上的病可治”
“正是。”
她又惊又喜,却又不解“你先前不是说,圣上之事乃天机,无力卜问,故无法医治”
我叹口气,道“此事本是无解,如今奴婢得天意所示,全仰仗公子之力。”
长公主急急问道“怎讲”
我微笑“公主可知,公子此番也去了淮南,助奴婢拜祭先祖”
长公主目光动了动,道“哦竟有此事”
我知道她这是装蒜,公子的去向,不可能瞒得过她。
我说“正是。公子助奴婢祭祀先人,心诚之至,感于上天。故而奴婢先人为报公子,特为陛下的病症出了一策。只是圣上毕竟乃天子,此策有好有坏,还须公主抉择。”
长公主目光一亮“好在何处可是为圣上治病之法”
我说“是,也不是。”
“怎讲”
“皇后说荀氏毒害陛下时,曾提及太医蔡允元,说此人广知毒物,公主可还记得。”
长公主皱眉,道“下毒之事不过皇后圈套,那蔡允元便是帮凶。”
我说“话虽如此,可中风之症难治,公主亦知晓。若要保圣上必然醒来,也只有靠此人。”
长公主“哦”
我说“蔡氏世代行医,最拿手的便是毒物,前朝太医蔡敏曾配过一剂药,叫风回散,常人服下,未出三刻即毙命;而中风者服下,则可顷刻见效,康复如初。”
长公主吃一惊“有这等事”说罢,她却露出疑色,“那蔡氏若有这等神药,岂非早已闻名天下。”
“这便是曲折之处。”我笑了笑,“蔡敏当年制得此药时,确曾名声大噪,然很快便出了事。”
长公主道“何事”
“当时的丞相贾勉中风不可言语,服下蔡敏的药之后,第二日便暴亡。朝廷以谋害重臣之罪,将蔡敏逮捕下狱,不日之后,蔡敏即横死狱中,此药亦再无声息。”
长公主想了想,道“有这等事,如此说来,却是不可用。”
我说“公主有所不知,贾勉暴亡之事,实与蔡敏无关。彼时宦官篡权,与贾勉等重臣争斗甚烈,此事乃是有人为除掉贾勉,偷将贾勉的药掉了包,却嫁祸给了蔡敏。这般祸事非同小可,蔡氏族人亦从此谨言慎行,为免事端,再不敢用此药。”
“竟有此事。”长公主了然,又道,“可如今已过去多年,若此药已失传,如之奈何”
我说“并未失传。如今蔡氏家学集大成者,便是蔡允元,他熟知蔡氏各类祖方,必也知晓风回散。”
长公主的脸上露出希翼之色,片刻,却道“可他是皇后的人,就算我去找他,他如何肯助我他既是如此贪图名利之人,又怎保他不会去皇后面前卖了我”
“不必公主去找他,他自会来找公主。”
“怎讲”
“此事奴婢自有办法。”我说“蔡允元之妻孙氏,与公主身边的李女史是同乡,彼此识得。蔡允元虽性情高傲,对孙氏却是一向俯首帖耳,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