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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射马(上)(3/4)
沈冲。

    二人车驾相遇,他端坐在车里,穿着太子冼马的官服,儒雅俊秀。我已经许久未见他这身打扮,只觉看也看不够。

    与公子寒暄过后,他看看我,莞尔“你也来送元初入朝么”

    配上沉厚的嗓音,简直是绝响。

    我道“正是。”

    “日后便不可再像国子学那般轻松,须得辛苦你日日早起了。”沈冲道。

    我微笑“自当如此。”

    可惜沈冲要去的东宫与公子要去的官署不在一个方向,二人说了一会话,便分道扬镳。

    到了官署前,公子下了车,整了整衣冠,对我道“霓生,你回去吧。”说罢,他整了整衣袂,向晨曦中的高门重檐中走去。

    公子早出晚归,我便也得了许多空闲。

    桓府的仆婢们消息灵通,知道公子不在家,来找我算卦的人也比从前多了许多。当然,府中规矩多,他们一般在午后主人们都在歇息的时候来找我,算卦之余,聚在一起交换八卦。

    近来贵人们皆是些琐碎的消息,倒是听说皇帝又染了风寒,在宫中卧病了两日,政务也大多丢给了大臣。

    贵胄们对此议论纷纷,关心的自然不是皇帝身体,而是之后的事。传闻,太子听说雒阳城外二十里的高贤寺近日来了西域高僧,携有一顶佛骨金浮屠,内藏舍利,可镇恶宁心,甚是灵验。太子于是即刻出宫,亲自往高贤寺去将那金浮屠请来,献给皇帝。不料皇帝最厌恶在宫中行僧道之事,太子将金浮屠献上时,只冷笑道,朕夜不能寐,连西域高僧都知晓了太子闻言,面上半红半白下不来台。幸好荀尚当时在场,以太子孝心一片云云劝解,皇帝的神色才和缓下来。

    “哦”一人道,“太子莫非连圣上的忌讳也不知”

    说事那人不以为然“太子一向我行我素,何时有过忌讳”

    有人叹道“这位太子,传言每每皆无好事,将来天下便要传在他手上”

    旁人嗤道“这有甚可操心,我等不过仆婢,天下谁来坐不是一样”

    众人皆笑。

    公子虽入朝,却仍不乏游乐之事。数日后,我再度跟着公子入宫,不是去官署,却是去宫中的校场。

    太子一向爱好马射,时常呼朋引伴,在宫中的校场一比高下。

    这些天天气凉爽,太子玩心又起,召集几十贵胄子弟入宫马射,其中也有公子和桓瓖。最难得的,是沈冲也在其中。他是太子冼马,此番也被太子召了来。

    众人分成三队,太子、平原王、城阳王各领一队,其余人等抽签。公子分到了太子名下,沈冲分到了平原王名下,而桓瓖跟着城阳王。

    到了校场之中,只见尘雾淡笼,马声嘶嘶,好不热闹。

    射御之事一向为贵族们所喜,每个人的随身之物,小到一枚箭簇,大到坐骑,皆值重金。而平日精心保养伺候,便是为了在这般场面上一展风采,供人品评。年轻的子弟们各骑着膘肥体壮的宝马,穿着轻薄而鲜丽的衣裳奔跑过场中,粗着嗓子嘶吼,与平日里文质彬彬的模样截然相反。

    天底下,简直没有比这更让人心血澎湃的事了。

    场边上站满了人,而挨着校场的楼台之上亦是热闹。除了来参加马射的男子,许多女眷也入宫来,坐在楼台上喝茶赏景,居高临下地张望,兴致勃勃。

    公子的射御着实不错,一轮过后,已拔得头筹。

    沈冲今日穿的衣裳甚合我意,白底云纹,衬得他面目更是清俊。汗湿的薄衫贴在他的胸前和腰间,简直让人无法移开眼睛。

    我侍奉在场边,观看得正兴起时,一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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