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稳了凤安,唐沅终于有精力腾出手来,开始调查当初凤安求救,辰阳却久久不出兵支援一事。
这事儿真调查起来也简单得很。唐沅扫除了威胁,掌握了绝对的力量,辰阳的事儿没多久就查了个水落石出。
背后原委说起来也不复杂。无非是辰阳内部出了叛徒,为了自家那一亩三分地,卖了南陈,卖了整个中原,做了那通敌叛国的勾当。
这叛徒不是别人,正是辰阳守将陈修元。
陈修元其人,说起来还是正儿八经的南陈宗室子弟。当初陈宣帝无子早逝,他那些个兄弟侄子为了皇位争了个地覆天翻,这陈修元便是其中之一。
可惜他人不聪明,又差了点儿运道,争位失败后便被现在的皇帝贬谪到了北境,做了个苦寒之地一个小小守将。
这陈修元自视甚高,总觉得自己聪明无匹,当初失败纯粹是意外,到北境这么些年,还一直对建康的繁华风光念念不忘。
为了把“本就属于他的皇位”从他堂兄手里夺回来,他干脆铤而走险,和哈赤做起了交易。
“辰阳将领大多是陈修元的亲信,都跟着他投靠了那哈赤。至于那些跟他们意见不一的,都被陈修元悄悄杀了,当做对柔然的投名状。”
“北境七城之中,昌陵和凤安离辰阳最近,其中又以昌陵防御稍次,陈修元便率先从昌陵下手。哈赤率军围攻凤安时,陈修元也仗着昌陵守将的信任,趁机拿下了昌陵城。”
“当初凤安城破,明面上只破了第一道防线,实则北境七城,其三都已落入了哈赤的手中。”
说到这儿,魏明俊也止不住悄悄捏了一把冷汗。
在陈修元的隐瞒下,辰阳和昌陵失守的消息并没有传到中原。按照一般的思维,中原援军到达北境后,就算察觉到了辰阳的不对劲儿,第一反应也是联合昌陵,夺回城池。
若他们当初真的直奔昌陵
可以预见,等待他们的必将是天罗地网。
想必哈赤也是自觉算透人心,自以为布置好了所有,这才安心把一切交给手下,自己回了柔然。
可他却万万没料到,唐沅一没有管辰阳和昌陵,二没有选择直攻凤安,反而打了个时间差,借了天时地利,让最重要的凤安城从内里乱而自破。
若非如此,莫说这么顺利夺回凤安、歼灭柔然,只怕连他们这些援军,也会中了那哈赤的圈套,落入被动地位。
“陈修元现在何处”
唐沅声音冷沉,隐隐带着一抹杀意。
“在我们查出真相之前,他便听到风声,带着亲信逃回建康了。”
唐沅眼里满是嘲讽“呵,他倒是狡兔三窟,滑溜得很。”
魏明俊神色冷然“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当今皇上跟他关系并不好,只要我们向天下人讲明原委,想必皇帝很高兴把他交出来,以平众怒。”
不曾想,唐沅闻言却摇了摇头“光他一个人死多没意思。你说得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眼下和尚没了,这庙自然该替它的人付出些代价。”
“陈修元和皇帝关系再不好,他终究姓陈。”
魏明俊愕然“主公,您的意思是”
唐沅眸中闪过一丝利刃出鞘的锐利冷光“既然治不好天下,就趁早给我把位子腾出来”
北境天凉了,她瞧着南陈也该退位让贤了。
她不介意给这混乱局势再添一把火。
陈修元既已遁逃,唐沅也就没怎么费力地收了辰阳、昌陵二城。
盟军大败柔然、收回边城的消息传到中原,底下的百姓都是欣喜不已,额手称庆,文人墨客的各类词赋版彩虹屁更是层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