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棉小时候发生的事情, 只跟唐词词一个人说过。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 她可以和秦明远坐在一起,吃着火锅, 聊着过去的事情, 一件一件,小的大的, 想到哪儿说哪儿。
他就像是一个完美的倾听者。
苏棉其实也没有很困, 过了困的那个点,她躺在床上,睁着眼,并没有浓厚的睡意。
苏建超和柴晴带来的烦心事,竟半点也没有影响到她此刻的情绪。
以往这种时候, 她必定要翻来覆去, 想东想西,直到精疲力尽才睡去, 醒来后又是新的一天。新的一天有新的心情。
而现在的她心情十分平和,甚至还有一丝安心, 没有纷至沓来的烦恼,反而有点心跳加速,细品之下, 似乎还有几分甜蜜,像是今晚秦明远给她的草莓和樱桃。
然而苏棉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就被小区的物业电话叫醒。
她睁着惺忪睡眼,站在客厅, 一手拎着座机的话筒,一手揉着眼睛。
“有两位自称是你的父母,说打不通你的手机,担心你出事,想进来找你。”
睡意登时飞走。
苏棉一个激灵,清醒了。
电话那头还清楚地飘来柴晴的声音“你们小区怎么办事的我们来找女儿难不成还能是骗子把电话给我。”
苏棉看了眼时间,早上九点。
她深吸一口气,立马对物业说道“是我的父母,麻烦您放他们进来吧,电话不必给我了。”
苏棉立即挂了电话。
她知道今天必须做个彻底的了断,不然这样的事情以后只会没完没了。
她抿紧唇,脑子飞速地运转。
不到十秒钟,她给隔壁的秦明远打了个电话
“我需要你的帮忙。”
电梯内,苏建超与柴晴夫妇两人都黑着张脸,尤其是苏建超。他的脸色极其难看,对柴晴就说道“你怎么教育她的那种难听的话她怎么说得出来我们苏家还要不要面子了之前一声不吭和秦明远离婚,条件那么好的秦家,她都挑三拣四,现在是个二婚的,说句不好听,就是秦明远的破鞋,季总愿意要,她就该偷着笑了。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没我们苏家供着养着,她能有今天是谁给她脸面敢这么和季总说话”
似是想到什么,苏建超又说“秦礼初什么人现在他掌管着星龙集团,我们又是前亲家,最近半年秦家油水多的生意也轮不到我们头上。秦老爷子在的时候,他还顾忌着秦老爷子,秦老爷子走了,他脸一变,先前还夸我们苏家办事利落,现在完全商人本色,远离我们苏家,要不是秦礼初赶尽杀绝,我们也用不着去讨好季总。说到底,就是苏棉这丫头片子不懂事,我们养育她十几年,恩情她就是这么还的吗白供她念书了,知恩图报四个字都不知道怎么写。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柴晴听自己丈夫略带指责的话,心里也有几分不爽了。
她本身就被苏棉气得不行,这会儿听苏建超的指责,立马就道“当初说要收养的是你,你和我各自都有生意,你忙我也忙,我能抽空喊人教她就算尽责了,你指责我什么我之前就跟你说了,季国方年纪能当她爸了,哪个小姑娘愿意她最近脾气渐长,哪里还是以前那个好掌控的丫头片子”
“今天不管如何,都得押着她去给季国方赔礼道歉。”
电梯到了。
苏建超与柴晴出了电梯,左右两户人家,右边的大门半开。
夫妻俩没有犹豫直接走向右边。
一进门就是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