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又菱自幼在南州市长大, 对她而言, 那里毕竟是家。而且, 这也是周又菱第一次带儿子周燃回南州市。会选择现在带儿子回去,其中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周又菱知道,即便让人知道周燃是付家的血脉,也不会有人来跟她抢。至于外头可能会有什么闲言碎语,周又菱全然不会放在心上。
周家的大宅早有人打扫过, 一家人年三十那天才回去。到家后,周又菱抱着周燃绕着家里里里外外都逛了一圈。
将近九月个大的周燃, 块头比一般同龄的孩子要大上许多。他现在已经形成了自我的意识, 还会选择什么东西是自己喜欢的, 什么东西不喜欢。
周又菱抱着周燃绕着家里走的时候,周燃这个家伙仿佛也好像能听懂周又菱所说的话似的, 一直很有耐心。
周又菱对周燃说“木木啊, 这是妈妈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以后你也在这里生活好不好”
周燃嘴巴里“嗷呜”了一声,接着又叫了一声“妈妈”,好像是在回答周又菱“好的妈妈。”
说起来, 周燃说话应该算是早的, 八个月的时候已经会清晰地发出妈妈这两个音节。但让周又菱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 周燃第一声开口叫的, 居然是“爸爸”。
思来想去, 周又菱觉得,大概是付勋州这个家伙老是往她家里跑,往她家里跑就算了,每次还抱着周燃一个劲的让他喊爸爸。
周又菱上午回了南州市,下午柏令雪就特地来找她。
柏令雪说“好歹我是木木的干妈呀怎么都要给我干儿子包一个压岁红包。”
周又菱本想说不要,但据南州市的传统习俗,孩子的压岁红包不能不收。
于是周又菱代周燃收下,顺便对柏令雪说“那我等你生个大胖小子呀以后可以和周燃当哥们儿。”
柏令雪连忙摇头“不不不,我恐惧生孩子。”
或许是自幼生活在重男轻女的家庭环境里,以至于柏令雪常常觉得自己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还记得很小的时候,柏令雪见着父母带弟弟出去外面游玩而把她一个人锁在家里,那个时候柏令雪就希望自己没有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后来上学结实了周又菱,柏令雪才知道,有的人家里会把女儿当宝贝捧在手心。
大年三十的下午,阳光明媚。
周燃正在午睡,周又菱和柏令雪坐在自家的草坪上晒太阳。
这一块就那么大点的地方,相隔几公里开外便是付家的祖宅。
“大年初六结婚吗”周又菱问柏令雪。
柏令雪点头“算算日子,一个星期都不到了。”
周又菱问“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嗯,基本上都是裴家在忙活的。当然,我妈为了面子,也给我准备了不少嫁妆。”柏令雪自嘲一笑。
周又菱拉住柏令雪的手,问她“我们认识多少年了呀”
“这个啊”柏令雪算了算,“起码有十年了吧,还真的记不清了。”
周又菱说“高一的时候分到一个班认识的吧,那会儿几岁来着”
柏令雪“十五岁”
周又菱“那就不止十年了。”
柏令雪笑“时间过得真快啊,我还记得,以前我们聊的都是什么梦想啊,未来啊。现在聊的是结婚啊,孩子的。该不会再过十年,我们聊的是孩子的学习啊,孩子的感情吧”
“每个人到了一定的年纪,都要去做这个年纪该做的事情吧。”周又菱说。
“大概吧。”
我们曾经都以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