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水面无表情地抚了抚自己的脖颈。
还好。
没有划拉出口子。
他手扶着椅背,和周围狂乱的一切比较起来,显得弱小可怜又无助还格格不入。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并不大“别打了”
河村瞪大了眼“男、男的他说话声音他是个男的”
“我就知道,这就是他们的阴谋他们故意让我们放松警惕,就是为了引我们出手,好顺理成章地把我们的人都扣下来”格林气得破口大骂。碎玻璃片应声扎在他的脸上,痛得他“嗷嗷”叫了起来。
“啊该死我们被骗了”
牧水压根就没注意到那两个面容扭曲,竭力朝着台阶上方爬的外国人。
他挡着脖子,接着往下说“再打我要被埋在这儿了。”
周围的风刃骤然湮灭。
晃动不止的地面、几乎要崩塌的支撑起地下空间的柱子统统都停住了。
连带周围的怪物似乎都停滞住了。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嘭”。
整个空间只余下了最后的一声响。
白适文整个人被重重按到了地面,砸碎了台阶上的座椅,甚至也砸碎了地面,长长的龟裂纹向四周蔓延开。
袁盛躬身蹲在白适文的旁边,手还扣在他的脖颈上。
白适文脸色一片白,脖颈处却浮现了不太正常的青紫色,他的右眼流下的血更多了,几乎污染了他的半张脸,这让他看上去更显得狰狞又惨烈。
袁盛低声说“嗯,好了。”
白适文喉中发出了轻咳声。
咳。
咳
像是要把内脏碎片都咳出来一样。
牧水听得皱了下眉,抬手按在了面具上。
袁盛这才松开了白适文的脖子,站起身,一个大步走到了牧水身边,按在了他的手背上。
卡托帕斯盘旋停驻在了天花板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下面的情景,双眼猩红,倒也没有再动。其实埋了牧水更好。他死了,自己就能顺理成章地将鳞片拿回来
但这个念头在卡托帕斯的脑子里转来转去,最后又被死死地按了回去。
白适文又咳了几声,这才单手撑着地面缓缓坐起来“袁先生,如果我是你,我会先带牧医生离开,要报仇什么时候都可以,不一定非得选这个时候。”
袁盛掀了掀眼皮。
他的目光落到白适文的身上。
白适文就仿佛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又一次跌倒了下去,背脊都发出了遭受重压的骨头嘎吱作响的声音。
白适文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让视线重新变得清明。
他抬头迎上了袁盛的目光,他白色的眼球被鲜血染红。
然后袁盛在牧水身边滑了一跤,摔了个屁股蹲儿。
牧水
卡托帕斯“幼稚。”
卡托帕斯“废物。”
白适文接着往下说“鸿图不会允许这样的挑衅。他们对怪物的研究很久了,哪怕是再强大的怪物,到了鸿图的地界上,脱层皮也会留住它们。”
“袁先生自己都走不了,又怎么带牧医生走呢”
白适文抬头又看了一眼齐星汉的方向“还搭进来一个齐先生。”
他的目光刚触到齐星汉的身体,齐星汉就不受控制地从台阶上笃笃笃滚了下来。
齐星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