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饮愣在那里不动,心里一片茫然。
多少人做梦都希望可以享受这种待遇,坐在帅哥的车后座,纯情又招摇。然而陆青折提议后,他的第一反应却是害怕。
接触归接触,他不太敢和陆青折距离那么近,担心自己举手投足都透露着不对劲,让陆青折见了发笑。
可烈日炎炎,有人愿意载他一程就不错了,方饮回过神来,跑到陆青折身边。
屁股一下子坐上被晒了许久的后座,他没任何戒备,被烫得咬住自己的嘴唇才不至于惨叫出声。
一言难尽地把刚刚领到的学生手册快速塞在底下垫着,方饮说“来吧”
这下他倒是十分惬意,单手撩起刘海,露出额头,感受着徐徐吹来的夏风。途径湖畔,他朝草坪里的几只鹅吹口哨,鹅们随即扑腾着翅膀,逗得他笑了起来。
被口哨声吸引,有一行人时不时回过头来打量他们,在离得更近些的时候,有个女生搭讪“嘿,学弟,你是哪个院的呀”
“问我吗我是物院的。”方饮说,“读天文。”
“什么,和我一个院的快让学姐来看看”女生欣喜地说,“三年了,整整三年了,我有生之年居然可以看到我们院能出一个帅哥,并且”
另外一个女生迅速接话“并且不穿格子衫我们计院什么时候也能有一个,让我的眼睛爽爽。”
穿了格子衫的学长说“你们能不能照顾一下我的感受话说那个骑车的小哥,是哪个院的”
学姐笑了“这个我知道管院的陆青折嘛,公示的时候,有人问他的照片是不是假的,长成这样怎么不去当明星。”
他们几个人插科打诨,陆青折全程没有吭声,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冷人设保持得非常好。
到12号楼下,方饮去宿舍把手表拿了下来,嘟囔“唉,说得我有点渴,又想去买水喝了。”
陆青折看着他,道“谁让你招她们的”
“没有啊。”方饮说,“我吹了几声口哨,这也能算招吗”
陆青折没再讲话,可能是默认。方饮把他的手表捏在掌心里,冰冷的温度并未阻止他接下来并不清醒的举措。
他微微歪过头,像是挑衅也像是试探,朝陆青折也吹了一声。
陆青折冷淡地看着方饮,似乎没察觉出其中暧昧,只是在旁观方饮调皮捣蛋。方饮则笑弯了眉眼,酒窝盛着明朗日光“我觉得不算,你看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回到宿舍整理行李,方饮铺完床已是筋疲力尽,收拾衣服更是叫苦不迭。
他小时候曾动过五百次离家出走的念头,但全都是中途打消,有四百九十九次是嫌整理衣服太麻烦,懒得弄,剩下一次是他忽然发觉这么一走了之,往后就要自己洗衣服了,这样实在疲累,于是躺回了床上。
今天早上保姆想过来帮忙,方饮表示自己都已经是a大的准大学生,绝对能自己负责好内务,拒绝了保姆的好意。
现在看来,自理能力和年龄无关,和所读高校更是不搭边。
他把衣服一件件挂进柜子里,在位子上拆自己的牙膏盒,左眼受伤的那位室友安安静静地坐着,正在看书。
方饮不经意地瞄了一眼,室友的桌上放着录取通知书,不知道为什么,这份通知书皱巴巴的,还缺了一角,被塑封过。
紧接着,苏未收起了通知书,问他“你的包裹还在门口,要不要帮忙”
他瞧着苏未的小身板,瘦弱得好像风刮得大一点,就得被吹跑,随即说不用,觉得苏未帮不上什么忙。
苏未则以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