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受够了。
本来以为短暂服软,就没什么了。
哪想到傅展年居然变本加厉。
今天他会出现在地铁站那儿,想必是对她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说不定还让人跟踪她了。
知曼相信,傅展年有那个本事。
他可是傅展年啊。
海市富豪圈里,人人都得称一声傅先生。
通天手段,用在她一个学生身上,也真是黑色幽默。
知曼泪眼朦胧,越想越气,越哭越凶。
泪珠一串串往下掉。
她低着头,用手背用力抹眼睛。
傅展年看她可怜模样,心搅在一起,只觉得舌尖又酸又苦。
他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恨不得将小姑娘揉进怀里。
揉进身体里。
傅展年哑着嗓子,“别哭了。”
知曼把脸埋进手掌心。
声音闷闷的,从指缝里漏出来。
“我算你什么人,女朋友不是的,傅先生,不是,这是个好听的名字,任谁来看,我都是你的情人,是你的玩物,是你前女友的替身,给你解闷逗乐的。你要让我去你公司,给你的所有员工看笑话吗”
傅展年一愣。
怒气“噌”一下,冒出来。
他捏着知曼肩膀,紧紧蹙着眉,“是谁说的”
“”
“谁说你是我情人、玩物、替身的”傅展年气急了,“我还没有那么o。”
知曼抬眸。
她望向他眼底。
“难道不是么。”
傅展年抿唇,不说话。
她含着泪,低低笑了一声“说起来,我也真是不敬业,都不知道你那心上人的名字。”
“知曼”
“傅先生,她的照片,我有这个荣幸看看么”
知曼说着,用力推开了傅展年。
家里的气氛在这场争吵后,彻底降到了冰点。
傅展年甩上书房门,再也没出来过。
知曼将被子拿到客房,反锁上房门。
临睡前。
因为哭了太久,她眼睛又红又肿。
知曼不得不拿了冰袋,敷在眼睛上。
太累了。
身体也累。
心情也累。
和傅展年在一起之后,其实每一天都是甜蜜又痛苦。
她以为说开之后就能一点点收拾心情,然后再干干脆脆遗忘。
实际上,每一次妥协,都是剖心挖脏般地痛苦。
知曼握着拳。
如果说原来对傅展年,是百分之一百的爱。
闹到现在应该已经只有百分之五十了。
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彻底离开她的世界。
知曼躺在床上,一点点、不受控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
傅展年用备用钥匙,轻轻开了客房门。
夜色很深了。
他没有开灯,就着客厅灯光,紧紧凝视着知曼眉眼。
冰袋已经掉到了枕头上。
傅展年将冰袋拿走,扔掉。
这样看,其实知曼和林寒霜也没有那么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