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虞王赵螭,采萧心头惶恐,跪在地上行礼,“大王。”
赵螭斜她,有点不耐烦,似乎她打扰到自己了,声音冷淡:“退下罢。”
采萧低头,诺诺称是。
隐隐约约,好像听到有人在拨弄梳妆台处的妆匣,睡得迷迷糊糊的翦美人,长睫翕动,如同漂亮的蝴蝶扇动翅膀,在白皙如雪的肌肤上映下影子。
那日和赵螭在亭中待了许久,细雨凉风,淋湿衣衫,即使男人怀抱温热,翦姬仍然是有些受寒。随后那名叫青鸯的奇怪舞姬出现,翦姬又费了一番功夫,让人把舞姬送回梓榆台。直到赵螭笑着蹭了蹭她的鼻尖,满意地离开后,翦姬才得了空去歇息。
因为着凉,这几日与往常的自己比起来,有些嗜睡。不过困顿的程度也不是过于深,清晨宫人喊她时,她很快就能起了。
此时听到外面的响声,翦姬很快从梦中醒来,还以为是采萧正在收拾她的东西。
赵螭把簪子从妆匣中拿出来,錾金红玉的簪子,在男人瘦白的手中,显得艳丽夺目。赵螭想了一下,才想起这簪子是他从国库中寻出来的。
当时他第一次给宫里的美人送赏赐,在国库中找了很多东西,一股脑让乌温都送给了翦美人。
她还留着,赵螭唇角微勾。
“采萧”
突然,翦美人轻轻呼喊,柔软好听的声音,带了点起床时的细微哑意,软软的,像是在撒娇。
赵螭一愣,差点没有握住手中的簪子,他的心不听他使唤,加速跳动。
真是要命赵螭长睫微垂,敛去眸中黯意。将簪子放下,赵螭抬头看向床帐,纱罗重重,窸窸窣窣,隐隐约约看到一抹纤细的身影,从床上坐起身来。
他下意识走过去。
外面的人没有回应她,翦姬心中有些奇怪,
脚步声响起,隔着床帐,她看到一道模糊身影走进,翦姬总觉得那人的身形有些奇怪,秋水眸微眯,她伸出手,准备将床帘掀开。
那人动作比她快,从上方拉住床帘,没有让床帘被翦姬掀开。翦姬握住帘角的手暴露在外面的空气中,空气微凉,指尖下意识抓紧帘子,刺绣帐幔起了褶皱。
皓腕凝脂,指尖纤细,粉嫩甲盖,美人指骨优雅,如同白玉精心雕刻打磨而成。握起过翦美人玉手的赵螭知道,她的手温温凉凉,触碰起来很是舒服。
男人唇瓣微启,颤了颤,低下眼帘,凝视着翦美人伸出的那只手。
在复杂繁琐的刺绣映衬中,美人白皙的手,仿佛是此处唯一的纯洁,让人不由自主地,心中升腾。
赵螭怔怔地看着。
察觉到一抹强烈的视线在盯着自己,翦姬轻咬贝齿,略有不安。外面的人,好像不是宫女采萧。
也许是赵螭。
隔着床帐,两人身影在对方眼中,皆是模模糊糊。慢慢的,空气似乎变得粘稠起来,呼吸发紧,脉搏跳动。
翦姬手指握紧床帘,颤了颤,像是无力的花枝玉骨,在风中摇曳。她慢慢张开指节,缓缓松下帘子,就在她要把手收走的那一瞬间,男人突然握住了她的腕骨。
“躲什么”赵螭轻笑。
听到熟悉的好听声音,翦姬松了一口气,却在下一刻,又提起了心。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手指的肌肤上,翦姬睁大双眸,透过模糊的床帘,她看到赵螭缓缓俯身,似乎牵起了她的手。
温凉柔软的唇,触碰到她的手心,随即,湿热灼烧。
酥酥麻麻,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