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过的不公,他都会一一从贺扬身上找回来。
东城,贺宅。
贺雨给燕旻发完信息,装作若无其事地走下楼。
坐在客厅的吴敏冷眼扫过来,没好气道“天天往外跑,不知道去公司给你爸帮帮忙白养你这么大,高中都毕业了还当自己是小孩儿呢”
贺雨的右脸上还贴着一个创口贴,是吴敏前两天动手指指甲划破的一条疤。
他安静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越发显得陌生的母亲,低下了头“我帮不上忙。”
他低声道“您从来没让我接触过。”
“滚滚滚”吴敏尖声呵斥,做了精致美甲的手指向门口“大的不听话,小的也是个白眼狼都给我滚”
“等等”吴敏突然叫住他,双眼紧紧盯着贺雨“别让我知道你再去找那个小贱人。”
贺雨顿了顿,转身就走。
他身后,优雅雍容的贵妇人啐了一声,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私家侦探交给他的资料上。
燕旻,二十四岁,生日不详,孤儿院登记的时间为11月20日。
十八七岁分化为oga,至今没有被标记,抑制剂使用过量,曾做过腺体相关手术。
小学初中高中分别就读于北山二小,北山一中附属初中,北山一中。
a大汉语言文学专业,专业课成绩连续四年第一,大四却放弃了保研选择工作。
毕业后就业失败,搬进贺先生名下的一处住宅。
三个月前和贺先生分手,在北海湾购买了一套三居室的住宅和一栋二层楼商铺。
目前并未有其他就业倾向。
吴敏指尖越发用力,在支付方式那一处险些把纸戳破一个洞来。
很快,她就翻完了燕旻短暂的一生。
档案袋里还装着一沓照片,吴敏把照片拿出来,发现每一张的背后都标注着时间和地点。
从燕旻上小学,一直到大学毕业的近照都有。
她一张张地翻过去,却在看到一张像素并不清晰的照片时愣住了。
那是侦探按照顺序排在最后的照片,也是年代最久远的,照片里燕旻甚至还是个被院长抱在怀里的婴儿。
他们站在一片泥泞的马路边上,身后,是坍塌成废墟的水毁房屋。
照片背面用黑色中性笔写着
206x年,9月,邻省天望村。
s该村9月遭受重大自然灾害,水毁严重,燕旻父母外出劳作时死于山体滑坡。
哗啦。
照片散落了一地。
吴敏呼吸几乎停滞,她不可置信地把那张照片从地上捡起来,慢慢地抬头看向被她挂在客厅最显眼处的一张旧照片上。
那是她劫后余生,在那户好心人家生下贺扬后,为了留存纪念,和同一日生产的农家妇一起拍的。
她颤颤巍巍地举起手中照片。
“老公,等咱们儿子满月,我们再去一趟那个村子吧。”
“怎么”
“我想带宝宝去他出生的地方看看,而且那家的小孩儿和我们宝宝同一天出生,也是一种缘分。”
“我国中部连续强降雨,暴雨已致44人死亡89人受伤,北江河源天望村水毁面积超过70”
两张气氛截然不同的照片,背景渐渐在她眼前重叠。
燕旻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