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代号一出现,好像就按下了一个静音键,让原本闹哄哄的监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和很少接触甚至从未听闻赏金猎人“”名头的普通群众不同,这座监狱里关着的兽人没有一个是没听过大名鼎鼎的“”。
因为知道,所以害怕。
大家安静,都是炎黄子孙,给我炎黄一个面子jg
熊猫头摆出暂停的手势,嚣张道。
君乾连余光都没有给那位独眼犯人,他的手掌放在白竹笙的后背上,以一个保护者的姿态走到白竹笙身旁,死寂的过道上清晰地回响起他们的脚步声。
即使在监狱,犯人也分为三六九等,像是佘璨这种身份的犯人,能够住在独卫独浴单人间。
白竹笙在过道的尽头,看到了银灰色房门紧闭的小房间,门上还有一个门铃。
狱警按了按门铃,声音生硬道“佘璨,你想见的人来了。”
银灰色的房门无声打开,一只戴着金色权戒的手探了出来,指尖勾着一个做工精美的小荷包。
这双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手优雅地打开荷包,两指捏着一片做工精美的金竹叶,彬彬有礼地放在狱警的掌心,“多谢。”沙哑又慵懒的声音流淌出来,让狱警僵硬的表情也柔和不少。
这片金竹叶的价值不仅是它本身的价值,拿着这片金竹叶去佘家,可以兑现一个不要太过分的愿望。
狱警将这片金竹叶小心翼翼放入自己的口袋里,后退了几步,和白竹笙他们隔开了一段距离。
“不进来坐坐吗”佘璨没骨头似的靠着门,灿烂的金色大波浪垂在两肩,血红色的双眸充斥着血丝,犹如血缠玛瑙,他静静地看着白竹笙,即使站在监狱中,周身依然环绕着奢靡傲慢的气质。
白竹笙摇了摇头,“你有什么想说的,在这里就可以说了。”
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摇晃着荷包,荷包里的金叶子相互碰撞,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找你。”佘璨轻声道。
白竹笙知道佘璨这句话的意思,佘璨一直在找副作用状态下才会出现的他。
“我画了很多你的画,可是怎么也画不出你。”
“兽形的你,人形的你,我都画了。”
“可我没想到,你们是同一个人。”金色的眼睫微垂,他出神一般望着地面,沉默了一会儿,抬眸看向白竹笙。
在白竹笙的记忆里,佘璨看起来总是很不靠谱的,放荡又轻佻,所以当这张脸做出此刻沉稳的表情时,一时间白竹笙竟然有些认不出来。
“一片金竹叶,一个愿望。”他解开荷包,修长苍白的手指捏住荷包抖了两下,精致的金竹叶洒落一地。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犹如涂抹了鲜血的薄唇张了张,近乎祈求的语气“所以,把你给我好不好”他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求过什么人,可是在现在,佘璨却对白竹笙低下了头。
如瀑一般的金发披洒在他的两肩,金叶子堆积在他的脚下,华美耀眼的金色很适合佘璨,可是低头这个动作却不适合他。
白竹笙说不上来自己现在的感受。
他记忆里的佘璨是傲慢的,傲慢到像世间万物都入不了他的眼,总是站在璀璨金色中,犹如执掌权柄的帝王,不过那是一位昏庸无道、纸醉金迷、凶狠残暴的昏君。
这样的人突然要跪下来时,会让人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