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美国撤侨的专机后天就到,我正在动用关系让你和总领事一起走。”
“谢谢爷爷,可我正在接受隔离观察。”
“爷爷晓得的,所以现在这通电话才只能说正在动用关系,如果不是隔离的情况,本来是一句话的事,现在他们在考虑飞机上隔离的细节。”
陈西林叹了口气,“我觉得算了吧,我这种情况与外交官员们一同乘飞机太过为难他们,更重要的是,海城的员工需要我,他们已经人心惶惶了,如果这个时候我跑路了,恐慌只会更甚。”
“囡囡,你可想好了,我们都不知道这件事情会往什么方向发展。”
明逾是两天后才从新闻上看到美国撤侨的消息的。
“陈西林你知道今天美国有两架专机撤侨吗”
被怒点大名的人在电话里笑出声,“我在隔离期,无法出境”
她不想说白亨利打过电话的事,如果明逾知道她主动放弃撤离,一定更加抓狂,又或许她可以理解,但说出来也是徒增她的烦恼。
明逾发动起车子,冬天让她暂时放弃了单车,“你确定吗隔离又不是确诊,你连疑似都不是。”
“好啦亲爱的,你看整座办公大厦的人都被隔离了,白鲸在这座大厦里有几百职员,很多都要崩溃了,我觉得自己很幸运啊。”
“可以走但没走,所以很幸运吗”
“有你所以很幸运啊,什么都不怕了。”
“傻不傻”明逾的声音柔软下来,“真想现在就在你身边。”
陈西林听着她那边有节奏的雨刮器声,“下雨了吗”
“嗯,雨夹雪。”她的声音融化进了那有节奏的声响中。
“慢点开。”陈西林想,来日方长,希望以后每个雨雪天自己都陪在她身边。
一时两人无话。
“逾,如果我今天上了飞机,回美国也是要强制隔离的,条件还不如在家里,还不知要隔离多久,反正得从头再数,这么想想,没走是不是很聪明”
“嗯,我们家陈西林最聪明”明逾看着半空中渐渐成形的雪花,她爱上了将“陈西林”这三个字从唇舌间发出来的滋味,像把这个人在口唇间品了一遍,就这么完完全全成为自己的了。
“我们家明逾”陈西林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慢点开。”
“老司机。”
陈西林在公司聚餐时听过这个词的意思,低声笑出来。
“也就你了,都被隔离了还笑这么开心。”
“因为我有你啊。”
陈西林微笑着,听着电话那头车子缓缓行驶的声音,笑容渐渐消失了,她的额头、鼻尖渗出汗来。
什么地方出问题了这是一种陌生的感觉,她不由坐起身,一阵强烈的恶心从颅内袭来,两腮突然涌出一股水来,这感觉不陌生,她冲进洗手间,呕心呕肺地吐出来。
等一切结束,漱洗干净,她灰白着脸走回沙发,手机里传来急切的呼声你怎么了能听到吗
“逾,你别慌,我跟你说,刚才突然有些不舒服。”
“你是不是吐了是不是我听到了”
“是先别吓自己,我中午拆了包豆角煮,有可能没煮熟”
“ynn,我要你现在打电话给医院,就现在,我陪着你,好吗”明逾那边行驶的杂音消失了,她已将车泊在了路边。
呕吐是这次病毒感染最典型的症状,再加上陈西林是白鲸大厦被隔离的人,院方不敢轻易下结论,取了样本去做测试,要24小时才能出结果。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