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西林眼中再顾不上不解, 只剩惊惧, 这一拉一拖太突然,她的身体失了衡, 差点惊叫出声, 下一秒她的仔裤竟被剥开, 忍无可忍,“明逾”
这一声愤怒到了极点,明逾竟收了动作,手和怒气都悬在空气中, 颓丧感渐渐袭来,她的肩膀塌了,手臂塌了,讷讷地看着陈西林,看到她左耳的耳垂渗出血珠来,而自己送她的耳钉,已从那只耳朵脱落到不知什么地方了。
她从未见过陈西林发这么大的火。
陈西林已将胸衣扣好,抓了上衣来胡乱套上,“我欠你一个和盘托出对吗好,今天就都讲给你听,但愿能医好你的心病。”
明逾将眼神撇开。陈西林站起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着茫茫然倚靠在床脚的明逾。
“我认识她时她就是有夫之妇,那时她的儿子都已九岁。我想我不需要向你赘述刚开始时的那些道德与情感的挣扎,想必你都经历过。不同的是青白两家本有些渊源,我的祖母姓青。”
明逾恍然抬起脸,眼中写满错愕。
陈西林将这错愕理解为对于她与青卿关系的反应,继续她的“和盘托出”,“我和你说过,我与青卿是在一场家族的酒会上认识的,我祖母的父亲和青卿祖父的父亲是兄弟,也就是说,我的祖母和青卿的祖父是堂兄妹,我祖母的父亲于一九一三年从大陆移民去香港,祖母三十年代出生在香港。虽然有这么一层亲缘,但青白两家许多年来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十八岁那年,各方环境早轻松许多,几代之前的事情也已与我们无关,那场酒会是青白两家经历了几代人后第一次相聚。”
明逾在讶异中醒不过来,陈西林的祖母和青卿的祖父是堂兄妹,也就是说陈西林的祖母和自己的祖父是堂兄妹
她的唇一哆嗦,一句“我姓青啊”堵在喉间。
“青卿在认识我之前没有想过会喜欢女人,更何况是小自己二十岁的一个女孩子,如果再加上家族的亲缘,再加上她的家庭总之她压力很大。而我当时毕竟年轻,没有那么多瞻前顾后。在学校时我朦朦胧胧觉得自己喜欢女人,但不能确定,直到遇到青卿她是我的初恋。”
明逾的手指插在头发里,很是颓然,“我不懂,她为什么没有离婚,为什么让你受这么多年的委屈,而你也心甘情愿地受着”说到最后半句,她的怒火,或者说是嫉妒的火苗,又在心中滋生起来。
“为她的儿子。原本她说,等到她的儿子十八岁,她就离开那个家庭,与她的丈夫离婚。”
“十八岁,那只该等九年,为什么变成了十二年”
“因为”陈西林的脸上呈现了痛苦的神色,声音小而喑哑起来,“因为她的儿子喜欢上了我。”
“什么”明逾惊得一下坐直。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我和青卿好的那些年,确实和她的家庭不可避免地有一些接触,但我一直没有在意那个孩子直到他快满十八岁的那年,有一天青卿很慌乱她发现她的儿子喜欢我,请原谅,细节我就不多说了。”
明逾像是没有回过神,一张脸上已没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