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田庄与五华寺相距不远,出了这样的状况,嘉善也只有在一个彻底安全的环境里,才能真正放下心。
田管事听说是嘉善见红了,连忙派人找出了过冬用的碳火,又把垫席都换成厚重的,还在被窝里给嘉善塞了个汤婆子,就差没在上院里烧地龙了。
大夫来的时候,嘉善正在喝一碗刚熬煮出来的桂圆枸杞粥。桂圆和枸杞皆是益气补血之物,正符合她现在的需要。
自从发现自己见了红,嘉善便眉头紧锁,一只手更是至始至终地捂在小腹的位置上,胸口吊着一口气,迟迟不敢松懈下来。
她上辈子不曾生儿孕女,只小产过一次。
因此,在这事儿上,真是毫无经验,唯一能让她稍微安心一点儿的,是现下的感觉与她当时落胎时的痛感,完全不一样。
可她仍旧不敢大意。
素玉领了大夫来,嘉善面有苍白,美目微阖。大夫也不知嘉善的身份,只当她是位普通的贵妇人,认真为她请脉。
须臾后,大夫起身道“恭喜夫人,您确实是有身孕了。”
素玉与田管事几个,眉目间皆隐隐地欢喜起来。
唯有嘉善还不大放心,生怕他接下来,会再蹦出一个“但是”,相比起来,那更是她无法承受的。
嘉善倚靠在榻上,睁了眼,有些虚弱地问“为何会见红”
大夫温和地解释说“夫人的脉象有些虚,是胎相不稳之兆。许是今日受到了什么冲撞,或者是”
大夫语气一顿,仿佛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嘉善忙抬起首,做侧耳倾听状。
大夫先是望了嘉善一眼,继而才答道“或者是,行房中事时,无意中伤到了。”
嘉善没想到会等到这样一个回答,联想起昨夜的春风一度,面上不禁又羞又窘,长长的睫毛不住扑扇,她勉强维持着镇定道“我明白了。”
大夫躬身说“夫人无须过多担心,我这就给您开付固胎的方子来。夫人可依样服下,之后再静养几天,应当无大碍。”
听到大夫这样讲,嘉善总算笑了笑,温声道“有劳了。”
她偏头嘱咐素玉“拿份封红。”
不消嘉善吩咐,田管事早都将此准备齐当。他微笑地送了大夫出门,边从袖中递出封红,口中边说道“我这便派人跟您一起去抓药,这是我家夫人的心意,请您莫要推辞。”
世上哪有不喜钱的人,大夫做了一楫,连连笑道“是。”
送走了大夫,嘉善嘴角的笑容终于掩不住。她的手,下意识地在小腹前,轻轻地来回抚着。
直到现在仍有些不敢相信这里居然已经有一个孩子了,她和砚清的孩子。
是真的吗
素玉噙着笑,亲自上前去,仔细地帮嘉善把被角掖了掖,她道“恭喜公主。这些时日,您可要好生歇着,切莫再伤身了。”
丹翠也喜形于色道“恭喜公主。”
嘉善亦笑容满面,她侧头,忽然却瞧见冯婉华和侍女还随侍在一旁。想到她们适才也听到了大夫的话,嘉善不觉略微羞赧。
刚想请素玉帮忙送客,这一时,展岳却已匆匆赶来了。
自从得了消息,他几乎是一路马不停蹄。进门的时候,衣角尚挟着风,几步就扑到了嘉善的塌前。
早已顾不得屋子里围着的一圈人,展岳上前去,紧紧地握住了嘉善的手,指尖忍不住地在微颤,他哑声问“觉得怎么样”
他一身玄衣,长身玉立,这样穿廊而来。
从冯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