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远承正在对着字帖临字, 听到了门口的动静,耳朵一动,甚至顾不上收笔完成这个字,直接就往外冲了出去。
看到了宁蓁蓁像是小炮弹一样弹了过去, “爹爹。”等到了宁蓁蓁面前, 冯远承并没有冲入她的怀中, 而是规规矩矩行了礼。
先前他冲入到了宁蓁蓁的怀中, 有一次让爹爹跌在地上,被娘提溜着耳朵教育了许久,以后冯远承孺慕父亲, 也只是规规矩矩行礼。
杏雨听到了动静,也从厨房里走出来。
许是年龄大了,杏雨的面颊丰润起来,配合她乌黑瞳眸,带着雍容的美。她上前摸了摸冯远承的脑袋,对着宁蓁蓁说道, “我估摸时间你今日就要回来, 一早就炖了汤。还有芙蓉糕。”
冯远承的眼睛一亮, 他现在也不像是小时候那样白胖了, 不过还是要比同龄人能吃。
因为无论是杏雨,还是宁蓁蓁都没有拘着他,他在外跑来跑去, 活动量大, 吃的也多, 身子骨健硕。
“劳烦夫人了。”宁蓁蓁浅笑着说道。
两人相视一笑,往内宅走去。
三年的时间,因为时常上山下乡,宁蓁蓁皮肤黝黑了不少,不过就算是穿着简单青衫,谁也不会觉得她是普通百姓,谁不认识这位“冯青天”
均都府的百姓最开始对这个新任的知府是将信将疑的,他们发愁文德八年的税赋免了,但是文德九年会补收。
不过新任的知府好歹是要比以前的好,以前的知府在任上,那真是“衙门朝南开,无钱莫进来”。
自从新来了知府,判案子十分精准,并不为难苦主,甚至在一些让人痛恨的案件上,还会重判犯人。花灯节上,拐子案也少了,还破了几桩陈年旧案。
这让不少人想,就算是文德九年困难一些,咬咬牙忍一忍,这可是位难得的好官,戏文里的“包公”,是不是就是这般的青天老爷
没想到大雪封山时候,她直接把土豪乡绅瞒下的隐田给收缴了出来,新制鱼鳞册,分发隐田。这让百姓欢呼不已,到手的土地多了,文德九年定然可以顺遂过下去。
百姓们决计想不到,文德九年不光是补上了去年的缺,让人一年到头的收入还多了不少。
文德八年的那个秋天,百姓们愁的是来年的税赋,谁也想不到文德十一年,均都府的面貌焕然一新。
山间种了均都茶,茶叶清甜而少苦,根据茶叶的品相,分类销售,上等的均都茶,在外送礼也不掉面子;因灵江蜿蜒,淤泥多而形成了天然的芦苇地,这部分的芦苇成了造纸的原材料,均都花笺成了纸张里的上品;铺路开矿,大兴教育,改进农耕器具,这些措施让均都人走路都生风,衣衫用料档次都抬了不少。
富足了自然会在美食、住上琢磨功夫,均都府原本是在贵州布政司范围里都是穷困之地,结果反过来成了经济中心,好吃的好玩的都有,就连衣衫配色都比旁的地方大胆漂亮。
甚至有“美人如玉在均都”之说,均都的年轻男女若是找个其他府州的,都很是容易,
富庶起来的均都吸引了其他地方的百姓定居。新增人口达万人,纳粮从八万石的下府,直接到了纳粮二十三万的上府。
要知道在十多年前,上府知府是从三品,下府知府是从四品的官员,若是放在过去,等于三年时间,知府大人自己连升两级。
大雍的官员考核是一年一考,这三年的时间,每年在贵州布政司的考评都是优,马上要进行的考核,听人说是要离开均都府去京都。
宁蓁蓁才见过布政使,在饭席上和家里人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