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宁蓁蓁执黑子, 在棋盘上落下, “昏过去的时候, 运气不大好, 直接栽到了火盆里, 烧着了。”
大长公主听着便觉得疼,眉头微微蹙起,尤其是老夫人的年龄大了, 感慨说道,“这可遭罪了,你不用在府里陪着”
“侯爷进宫里请了御医, 常言道, 医者不自医,换到老夫人也是一样的, 侯爷十分担忧老夫人呢。”宁蓁蓁说道,“我就远远瞧着,烧着了头皮还有耳朵这一块儿, 估计有些疼, 今后也会留疤。”
别说是仙人入了宁蓁蓁的梦里点化她的医术,就算是天降虹光,安平侯还有老夫人都不会找宁蓁蓁看病。
大长公主摇摇头, 放着现成的神医不用, 而是用宫里头的御医, 不敢说宁蓁蓁强于御医, 但是在伤口的修复上, 宁蓁蓁绝对是极其有本事的。先前那位夫人生孩子,她自己说肚皮都是花的,用了宁蓁蓁给的药油,生产之后说是肌肤恢复了原样,那之后杏春堂里的除疤药油就卖得很好。
宁蓁蓁看着大长公主摇头,笑了起来,刚开始穿越三千小世界,还有兴致证明自己的医术多练练手,随着穿梭一个又一个世界,宁蓁蓁甚至想着,可能会换个行当试试看。
此时漫不经心地落了子,“反正找我看病的人也很多,王御医的医术挺高明的。”
在侯府里直接和王御医相交不合适,她往往等到王御医离开之后追到他的马车上去,让马车行得慢一些,她好在车里与王御医论医。
宁蓁蓁和大长公主下棋旗鼓相当,都是臭棋篓子,聊天的时候一心二用也不会耽搁她们两人的“精彩对弈”。
在院子里起了暖阁,用的是通透的琉璃挡风又可以让阳光漏入,笼在人的身上。
大长公主不养面首,便喜欢折腾自己的住处,就连庄子里用的水也是用了竹子接成长管,从山上引下来的,入口绵软,带着点竹的清香。
等到下完了棋,暮色已至,宁蓁蓁就离开了大长公主的别院。
马车到了兵马指挥司,把谢谨之捎上。
两人在马车里挨得很近,用着一个手炉,手指也是扣着的。谢谨之的手指修长,虎口还有指腹还有掌心里都覆着一层老茧。
谢谨之也喜欢捏着妻子的手,她的手相较于男子的手有些微凉,处处都是软绵的。
本来宁蓁蓁在太后那里好感度刷得很高,原本无论是安平侯请封世子,又或者是给谢谨之擢升位置都是已经安排了。
但随着老夫人昏过去被烧伤,谢赟又有理由装聋作哑,请封之事暂且不提,外放之事也不再提。
也幸好这两件事是无心栽柳,并不是宁蓁蓁努力去做得,现在做不成也没什么太大的伤感。
尤其是安平侯府的世子之位,对谢谨之来说当真是不做也罢。
夫妻两人回到了府里,正好遇到了要往外闯的沈梦云。
说起来已经半个月都不曾见到这位继母,她的神色可以说不是一般的憔悴,整个人瘦得像一阵风都可以吹倒,见到了宁蓁蓁与谢谨之两人,微微怔住。
沈梦云自从被安平侯强迫之后,整个人郁郁寡欢大病了一场,也不曾外出。
她能够感觉得到安平侯的示好,又心中介怀那一日的事,偏偏樱红与柳绿两个丫鬟一直让她认命,在心中总是有两人在拉锯,一边让她认命,一边让她悲愤。
事情不应当是这样的。
沈梦云内心深处总是有些惶惶然,执拗地觉得自己本应当生活得更好一些。
本就生了寒,平添心事,忧思过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