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
和白狼自由的在山中兜风是木香最喜欢的一种事。借着风力,白狼已经可以做到在树冠上奔跑,仿佛足下生云。
“啊啊啊啊嗝”
畅快的大喊着,木香感觉神清气爽,就是灌了个风饱,问题不大。
就像是坐上了一辆自己会转向的绝对安全的摩托车,联想到这里,木香贼兮兮的笑了起来。
这边一人一狼玩的开心,那边,却有着生物蠢蠢欲动,想要加入进来。
在她们来到这座山的时候,有一处,有了不寻常的动静。
树底阴暗处,有只小小松鼠的骨架顶着枯叶堆在无光的地方,露出了小脑壳,空洞无物的眼眶中央闪烁着血红色的微光。
它盯着的正是木香的背包。
那夜,大牢中。
“姑姑”
披头散发的吕成业本来浑浑噩噩的坐在墙角,脑海里不停浮现着他的头号狗腿子,也就是叶乞的惨状,浑身是血,被绑在一条长凳上,无意识的呻吟着。
虽然吕成业的身份在那儿,他身上没有被施以酷刑。可厂卫的人,却让他看遍了抓来的他自己手下的惨状。
对于他这种将酷刑施以别人身上的家伙,自己可能体验到稍微重些的刑罚的感受都让他煎熬无比。
只敢将自己的扭曲的愤怒,发泄在无辜柔弱的女子身上的吕成业,本以为自己对于鲜血是渴望的,看到手下的惨状,他头一次联想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知道,那些人的罪行还远不如他。可他是谁啊,他是堂堂两朝元老的嫡孙,太后的亲侄子,他不会落入那样的境地的。
不,不会
听到动静,他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就看见了他心目中的救星。
他就知道,姑姑不会放弃他的看啊,那些原先看不起他的小小狱卒,快看啊,他是不一样的
还有那方氏,那个摆设般的女人,贱人,竟然敢收买狱卒让他硬按了和离书的手印。等他出去了,那样没有族老公证的,绝对会废弃。她就等着吧
吕成业激动地扑到铁栏杆上,满怀希望的看着太后,却渐渐地脸色惨白下去。他的太后姑姑,一脸平静,眼神和神态却透露着无力和精疲力竭。
“不,不会的。不会的”
他的声音从小到大,从自己一直最大的靠山的面色上,他好似预示到了什么。
渐渐的吕成业的声音从小到大,最后变得有些嘶吼起来。扯得他干裂的嘴唇裂出鲜血来,举止癫狂的他也扯得左脚上的铁链簌簌作响。
那是一截防止犯人逃跑的、锁在墙壁上的只能在大半个牢房活动的粗链子。这本是双人牢房,吕成业独占一间也算是给了太后面子。
太后挥退了其他人后,在一个贴身大宫女的陪伴下,亲自打开了关押自己侄子的牢房大门。
端庄的太后,举止还是那么雍容大方,衣着简单中透露着贵重。她这样金贵的人却踩到了脏污的牢房稻草上。
“业儿。”哽咽着呼唤一声,太后稳住气息,继续说道,“你冷静些。吾也是没有办法。皇帝将你祖父的官都罢了,现在才恢复,却也大不如前。”
上前,太后也不怕看上去有些疯狂的侄子,她知道业儿对她还是有份感情的。她抓住呆立的侄儿的手,握住、摸着他变得粗糙、脏脏的手,却半晌说不出话来,唯有眼泪落下来。
吕成业只感觉尘埃落定。不,是悬挂已久的闸刀竟真的成了真。
不知过了多久,他干涩的开口“我的下场真的和狱卒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