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尚书的孙女,这样的身份,便是个黑黑瘦瘦的猴儿模样,也担当得起。
尤贞儿很快就不去想这件事了。
人对于自己完全无法相比的人物,总是更理智,更容易放开手,连带的,尤贞儿对黄妙云的恨意都少了几分,黄妙云再怎么出尽风头又如何,储归煜要娶的,终究是一个与她们俩都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隔壁还在问着储归煜的事,不过话头已经从他的未婚妻,变成了苏州的风景人物和美食服饰。
不知是哪个妇人问道“咱们这儿可有苏州嫁来的”
众人相互看看,纷纷摇头,大多是京城人,苏州来的几乎没有,或有远亲在苏州的,也不大了解苏州风土人情。
黄妙云却微微抬了头,她的外祖父,就是苏州人。
储归煜也是知道的,他走到黄妙云身边,小声地问道“表妹,你母亲是否在苏州待过”
黄妙云想了想,答说“大约是待过一阵子,不过我不甚清楚,我今儿回去再问问她。”
储归煜含笑道“竟这么巧,看来我以后有得麻烦你母亲了,府里没有苏州人,也不知道那边的风土人情和喜好,年节里送宜,怕是要请教一些。”
黄妙云自然不拒这等小事,比之五草神医的救命之恩,储归煜的要求委实简单,她笑着应过。
女眷们说过了储归煜的婚事,又提到了储崇煜头上,黄宜倩附和着说“崇煜是不小了,我看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
可偏偏储崇煜身份尴尬,他的亲事,可有些说头。
有人问道“世子夫人,归煜与崇煜的年纪一般大,归煜的婚事定了,崇煜的可也定下了不知道是哪家姑娘”
世子夫人迎着众人探究的目光,略攥了帕子,笑道“原还说留他们在膝下好好读书,儿大也不中留啊,归煜定了亲,崇煜的亲事,我自然也上了心的。”
好事者连忙追问到底与谁家定的亲。
世子夫人推脱不过,就说“崇煜性子内敛,我原想依着他自己,他是个锯嘴葫芦不会说话的,哪里有这么快就定下。”
她含糊应过,不再细答,却有人半玩笑地道“孩子都还小,哪里懂得婚姻大事,这可不能依着孩子来我看两个孩子都是顶好的,都配得上好人家的小娘子。”
世子夫人笑容微僵,道“那是自然。”
她已经不大想再答话,偏有多嘴的,掐着话头问“崇煜究竟与哪家小娘子定了亲我听说左侍郎家有个适龄的女儿,又与储家一贯亲近”
棚子下忽然静了下来,世子夫人坐在人群里,像一尊泥塑的笑娃娃,众人也都等着她的回答。
世子夫人没答,就有人追问“真是左侍郎的幼女啊”
储崇煜缓缓抬起了头,黄家的人,也都纷纷看过去,尤贞儿端茶的手都抖了,黄妙云也微微抿紧了嘴。
世子夫人如芒在背,不好任由她们胡乱揣测下去,便中气十足地道“左侍郎的女儿比崇煜小四岁,哪里就适龄了。”
“既不是左侍郎的女儿,究竟是谁难道也是致仕的尚书之女”
世子夫人推不过去,索性给了她们一个准确的答案“是京中人。婚姻是大事,一时定不下,若好事未成就传出去,岂不是坏了人家名声”
她这般说,旁人才没再问了。
尤贞儿和黄妙云却心神不宁了,储崇煜什么时候定亲了
储崇煜眸光沉沉,又低下了头去,他压根没定亲。
黄宜倩也在旁边若有所思地喝着茶。
片刻后,世子夫人声称有些不适,便与黄宜倩一道出去走了走,并叫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