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算我输吧,”他说,“如果这对你很重要”
“放你娘的屁”
武正英面沉如水,脖颈粗红,喘着粗气大骂道“我最瞧不起你这种不战而败的废物,平白耽误老子时间认输就快把手环交出来,老子没空跟你耗”
“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关珩哭笑不得,重复道“我在这里住了两年,不是参加什么考核的人。刚刚我说了那么多,你便只听清一个“输”字吗”
武正英登时愣住。
不是来考核的
他狐疑地拧起眉,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绕着关珩上下打量少年眉目俊朗,却的确有些不修边幅,头发偏长,海藻一般,毛躁地垂落在肩膀上。
衣着也朴素至极,似乎是兽皮织就。
针脚拙劣,边角支棱着杂乱的线头,堪堪裹住一双修长有力的长腿,皮肤常年受阳光照射,呈现一种泛红的性感小麦色。
“你真的是这里土著”武正英还是有些难以置信,“洛岭这种地方,你竟然能独自生活两年”
关珩苦笑道“说来话长。”
“其实我是被家族驱逐,形势所迫,才不得不藏身在这深山之中。幸而还有游游陪我”
他话音未落,身后猝然响起一声刺耳的尖叫,针扎般刺入两人耳膜。
“武哥,他说谎”
心神剧颤,关珩猝然转身
趁着他二人对峙,黄杉少年不知何时摸到了他身侧,此刻正俯下身去,从树下捡起一块碧绿的玉镯。
少年双眼弯成两道细细的缝,连腮边麻子都隐约泛着红光。
他眉头高高扬起,高举手中玉镯,指着关珩得意洋洋道“武哥你看,他有玉环,分明就是这次的考生”
“竟敢蒙蔽我们武哥你以为把玉环扔在树下,我们就找不到了吗”
少年唇角几乎翘上天去,鼻孔朝天,嘴唇一张一合,滔滔不绝说了许多,嗓音尖锐,语气刻薄,关珩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双手抑制不住地颤抖,双目圆瞪,死死盯住少年手中的玉环葱翠之色,细腻通润,玉石特有的高洁之感,阳光下反射着玲珑柔软的光。
宛如清晨霞光万丈,秀逸竹林亭亭玉立,晨露顺着挺拔竹节缓缓淌下,扫过修长锋锐的叶片。
那个颜色、大小,他闭上眼睛都能描摹的形状,睡梦中都难以遗忘的触感,曾无数次紧紧揣在怀中,用肌肤感受的冰润温度
那是游游。
游游
这人竟敢动他的游游
他竟然他、竟、然、敢
黄杉少年还在喋喋不休。
可说着说着,突然有一股寒意骤然而至,顺着脊柱迅速蔓延,少年舌根一麻,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武正英反应更加敏锐,眸光一扫,也一时间心头剧颤。
他们面前的山野少年仿佛突然换了个人。
平和微笑从关珩嘴角敛去,眸中柔和也一扫而光,他微垂着头,杂乱发丝随风飘荡,矫健手臂上青筋崩起,浮现三四根清晰可见的淡紫色血管。
无色气旋瞬间浮现,悬停半空,锋锐之气纠缠交错,浩荡气势滚滚而至,宛如雷霆霹雳,万剑齐喑,武正英耳畔一阵嗡鸣,竟下意识后退半步
劲风鼓荡,拂开关珩额前黑发,露出一双杀气凛然的瞳孔。
武正英周身抑制不住地颤抖,右手几乎握不住剑柄与关珩对视的一瞬间,他恍惚以为自己面前所站的不是一